淮南占领京畿后,南溪在京畿的所有生意皆受到打压,导致很多商铺被迫关闭,但这宅子是南溪的私宅,并且入住的时间很短,甚至还挂在牙行名下,为何也被封了。

在他觉得奇怪时,一旁的苏妖道:“主子,地方准备到了。”

确定完地址,赵北岌有些惊讶:“竟离得这么近?”说罢策马向前走去。

绕过一个拐角,就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一栋同样是三进院的宅子映入眼帘,看着门前伫立的石狮子,以及写着徐宅两字的匾额,赵北岌才发现,南溪的宅子跟这座宅子离得很近,近到两栋墙之间只隔着一道沟渠。

由此,赵北岌让人去敲门。

咚咚的门环敲响,没多久便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谁啊?”

立于门外,赵北岌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回道:“徐老爷的故友。”

门内,林狰一脸警惕问:“敢问阁下贵姓,打哪来?”

“鄙人姓赵,自北境而来。”

这会靠得近,林狰听出了门外人的声音是小郡王,立即打开大门:“郡王殿下!”

赵北岌同样好奇林狰怎么会出现在此,带着苏妖走进大门问:“你怎么会在这?南溪叫你来的。”

关上大门,林狰回道:“主子月前让我进京寻老夫人,为此我在京畿辗转许久却一无所获,最后被一位神秘贵人相助落脚在此,也算不负主子所托。”

“母亲在这?”

与南溪心意相通行了夫妻之礼后,王氏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岳母。

“对,不仅老夫人在,舅夫人也在。”

王霁的夫人孙氏也在!如此赵北岌才明白,这两人消失后,淮南跟世家把京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寻到这两位,原来是被徐大大保护起来了。

这位伺候过两代帝王,深得先帝信任的内监总管,恐怕比所有人都看得清天下的局势。

走向后院,赵北岌问:“两位夫人如何了?”

提到两位夫人,林狰不由得蹙眉:“王家被抄时,舅夫人为了保护一对儿女,受了不少磋磨,老夫人的眼睛也不大好了,看不清人,但精神还不错。”

“带我去拜见两位夫人。”

穿过前院的回廊,一座爬满夕颜花的小院映入眼帘。

院子里种着一棵枇杷树,树上金黄的果儿隐匿在叶子中,随着清风吹来,院子里飘散着枇杷特有的酸甜气味。

小厨房内,王氏正在生火做饭,由于眼睛受伤,因此没能第一时间看到赵北岌,但她耳力很好,能听出儿子的脚步声,遂看向模糊的身影问:“礼儿,可是有客人来。”

林狰没有解释王氏的称呼,而是上前道:“母亲,是郡王殿下。”

赵北岌看着变得瘦骨嶙峋,两鬓斑白,一双褐色的眼眸倒影着自己身影的王氏,她仿佛冬日里凋零的柿子树,静静地诉说着时间的沧桑变化。

面对苍老许多的人,赵北岌上前:“母亲,北岌来迟了。”

扑通一声,王氏手里的水瓢跌落在地,听到久违的声音,她迈开步子,因为看不清只能伸出双手探索赵北岌的位置,战战兢兢地上前喊着:“殿下...溪儿...”

在王氏的印象里,女儿与小郡王形影不离,殿下在,女儿一定也在。

搀扶起伸过来的手,赵北岌回道:“南溪有些事耽搁,过几日就到了。”

眼泪无声地流下,王氏忍不住抓着心口的衣襟道:“溪儿在哪,她可好!”

林狰同样上前搀扶着人,温柔道:“母亲别担心,姐姐真的没事。”

“你们都在骗我,北境在打仗,溪儿到底如何了...”

握紧王氏的手,赵北岌声音沉稳令人安心:“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