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哥气色好许多,赵北岌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今日在昭明殿,以襄云侯为首的世家向我发难,不过被我打了回去,就算大哥不说,我也知道他们一定会反,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
接过惊玄递来的温水,赵北尘轻饮一口:“奇怪的是,淮南一直在觊觎皇位,为何不从一开始就起兵造反,直接来个清君侧拿下京畿改朝换代,但偏偏没有这么做。如果是之前手里没兵,可在有了南伯候的二十万大军并且封锁了京畿一年的情况下,还不造反,这一点很奇怪对吗?”
“没错,从这些行为来看,如果淮南做主的人是赵北星,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造反,根本不会顾及名正言顺这个问题,而唯有一人会执念正统这个身份,那就是淮南荣亲王。”
“子徵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我猜当初淮南传出荣亲王暴毙的消息是假的,死的人根本不是荣亲王,而是赵北星。”
听到这,一旁的惊玄很不解:“如果死的人是世子赵北星,淮南为何说死的是荣亲王,这不是很矛盾的事情吗?”
赵北尘温柔一笑道:“因为赵北星不能死啊!”
“为什么?”
赵北岌道:“赵北星背后是世家,如果他死了,世家绝对不会放过荣亲王,你可知当年荣亲王为何败走淮南,就是因为没有得到世家的支持。”
惊玄还是不明白:“荣亲王跟世子是亲生父子,世家不是一直都支持他们父子的吗?”
赵北尘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和恩怨,谁也说不清,只知道自从先德妃死后,原本目标一致的五城世家就开始分裂,并且荣亲王在争夺皇位时,给世家下过不少绊子,可以说,荣亲王需要仪仗世家,但又忌惮世家,因为他很清楚前朝是怎么灭亡的,他害怕世家手中的权力太大,导致他被架空,所以荣亲王在跟世家相处时,三分真情七分假意。”
“原来如此,所以世家也知道荣亲王在忌惮他们,因此他们选择支持赵北星。”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赵北岌补充道:“还有一点我很奇怪,荣亲王是如何瞒过世家的眼睛,让他们相信,死的是‘自己’。”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他们父子再怎么像,也不可能消除年龄上带来的差异。”
“看来只能亲眼见一见‘赵北星’才知道了。”
看着弟弟凝重的表情,赵北尘换了个姿势靠着,最后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回京,南溪呢。”
说到南溪,她确实有几日没给自己来消息了,想到这赵北岌垮了张俊脸道:“她说有些事情要查,会晚几天到京畿。”
“南溪要查什么?”
“只说在查一些陈年旧事,还说马上就可以收网了。”
想到南溪做事滴水不漏又缜密的性子,赵北尘忍不住夸赞:“这次你在北境打了胜仗,若是没有南溪在背后,你恐怕打得不会这么顺利。”
说到自己媳妇,赵北岌嘴角就忍不住上扬:“那是,有南溪在不仅粮食衣物有保障,就连各种兵器都造新的。哥你是不知道,南溪在北境四城建了不少工厂,还重新丈量了田地,实行新的耕作方式,要不了几年,北境就能完全自给自足,再也不需要五城世家提供粮食来打仗了。”
北境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赵北尘是有所耳闻的,一想到那些改变带来的美景,他同样雀跃不已:“只可惜我没能亲眼看见,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再回北境看一次。”
看着大哥孱弱的身体,赵北岌说着:“等到京畿的危机解除,就让惊玄带着大哥周游四海,想去哪就去哪,不必拘着。”
听出弟弟话里有妥协的意思,赵北尘问:“如此说来,子徵打算接下天下这个重担了?”
赵北岌算盘打得霹雳吧啦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