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岌就看到大哥整个身体扑向前,单薄的身体不断颤抖,仿佛在克制什么,最后如同突破而出的春笋,将鲜血染红了地板。

看着爱人痛苦的样子,惊玄被迫封住他身上的几处穴位,声音依旧沉稳:“再忍忍远舟。”只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慌张。

被封住五感的赵北尘像是被折断双翼的鹤,从高空坠落爱人的怀抱,他双眼紧闭,苍白的唇边是刺眼的红,本就单薄的身体如今像是纸片一般,好似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赵北岌看着大哥痛苦的表情,忍着怒火问:“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惊玄同样一直忍着,直到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拳紧握骨节泛白,随后缓缓开口:“远舟本就身体孱弱,那日为了救下阁老,不惜与世家以命相博,最后却无力回天,阁老死后,远舟不断遭到世家暗害,因此中了七日绝。”

七日绝,一种只在南疆才有的剧毒。

看着大哥如今的样子,赵北岌忍着怒火,将双拳打在床榻上道:“我要淮南死无全尸。”说着看向大哥,声音不自觉放低,“哥我请了三苦神医来京,想必这几日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

轻柔地抱着怀里的爱人,惊玄道:“远舟已经服下解药,只是他体弱,毒素在身体里沉积了一段时间导致五脏受损,加之七绝日本就是一昧折磨身体的毒,因此他这几天才会不断呕血,等缓过这几日便好了。”

“大哥变成这样,你不该负责吗?”

“我自然会负责。”

赵北岌看着惊玄永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来气,本想苛责几句,就看到他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抓痕跟眼下的乌青,到嘴边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如果说这世间有谁最爱大哥,惊玄必定排第一。

屋内安静得很,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赵北尘被封住的穴位解开,五感逐渐回归,他缓缓睁开眼问:“北岌,父亲如何了?”

看着大哥,赵北岌回道:“老爹现下被关在宗人府,暂无危险,倒是大哥你的身体才最应该注意,要是让老爹知道你身体变成这样,他一定饶不了你。”

让惊玄将自己扶起靠在床头,赵北尘缓了缓气息道:“我这身体好不了也死不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京畿的安危,我得到密信,淮南已经决定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