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姜南溪怕自己在外待久了,赵北岌在家会生气,便告辞:“侯爷慢喝,南溪有事先告退。”

广定候也不挽留:“慢走,本侯就不送了。”

向人福礼,姜南溪带着宋至跟钟离雪离开。

待姜南溪离开绿华楼后,站在广定候身侧的管家轻声问:“侯爷,您说那位姜南溪会相信您说的话吗?”

转身进屋,广定候脸上的笑意全无:“本侯的确看到绿萼姑娘走出房间,但本王没看到脸,所以作证时,这个证据也有可能被推翻。”

管家立即会意:“侯爷这招妙啊,如果小郡王要您出面作证,您的话既能决定镇北王生,也能决定他死,可谓生死只在您的一念之间。”

“所以,就要看世家跟镇北王谁更有利了。”

街道上,姜南溪漫无目的地走着。

夜晚的曲衢州城比白日热闹许多,穿行在人群中央,若不小心便会被人潮冲散。

宋至跟钟离雪紧紧跟在主子身后,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主子就没了踪迹。

摸了摸腰间的酒壶,少了美酒滋味的宋至道:“主子心情不好啊!”

两人身后跟着马车,听着车轮发出的咯吱声,钟离雪回道:“主子现在心情很不好,别惹她,否则挨揍。”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主子这般没头绪的样子,看来王爷这桩命案实在水深。”

“越靠近京畿越危险,何况如今的京畿与我们离开的时候完全不同,只能说世家这头庞然大物太可怕了,连主子都束手无策。”

世家是导致前朝亡国的罪魁祸首,只不过被太祖打压了十几年老实不少,如今触底反弹自然厉害,宋至道:“明日王爷就要动身回京,那绿萼姑娘的家人还打算闹到京畿去。”

听到此,钟离雪冷笑:“闹得这般兴师动众,我才不信绿萼的家人背后没有高人指点。”

“现在人人都盯着镇北王府,所以王爷这事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就看主子跟郡王殿下怎么反击,否则被世家牵着鼻子走,我们就要断臂求生了。”

钟离雪跟宋至在后面嘀咕着,走在前方的姜南溪也在不断思索,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又完全没有印象。

漫步走着,忽然一位卖糖葫芦小男孩拦住她问:“姐姐买一串糖葫芦吗?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可好吃了。”

看着男孩头上冒着的汗水,姜南溪问:“多少钱一串?”

“两文钱。”

从荷包内掏出六文钱,姜南溪道:“我来三串。”

“谢谢姐姐。”

接过糖葫芦,姜南溪把其余两串递给身后的宋至跟钟离雪,正要吃一口就被宋至打断。

“主子且慢,属下先验看有没有毒。”

看着宋至谨慎地检查完糖葫芦,确认没毒后,她轻咬一口:“味道还行。”

同样咬了一口的钟离雪却蹙了眉头:“好酸啊…”

看着钟离雪吃得一脸狰狞的表情,姜南溪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哪里酸了。”

“主子您不觉得酸吗?”

“还好啊!”正说着就被一位卖花的小姑娘给撞了一下。

近卫立即把小姑娘压住,吓得小姑娘脸色煞白,六神无主:“姑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小姑娘吓到手中的花掉了不少,姜南溪让近卫退下,并把掉在地上的花捡起:“小姑娘我没事,你没伤着吧,走路注意些。”

小姑娘吓得眼泪直流,嘴唇颤抖:“我没事,求女菩萨饶命。”

看着女娃哭花的脸,姜南溪只觉得这张脸很熟悉,随后叫钟离雪把孩子扶好:“我没事,你走吧。”

小姑娘感恩戴德地离开,看着那姑娘的背影,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