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溪明亮的双眼,镇北王默默移开了眼神:“南溪你走吧。”
恭恭敬敬行完礼,姜南溪转身离去。
走到院里,宋至跟钟离雪立即上前,宋至问:“主子,王爷可说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阳光彻底没入地平线,姜南溪道:“王爷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自己查。”说完便吩咐,“去绿华楼。”
南云街,灯红酒绿的秦楼楚馆渐渐热闹起来。
身姿曼妙的美人依栏而靠,伸出柔弱无骨的手在二楼招呼,手帕的香气迷惑着过往的行人,敞开的楚馆大门内,婀娜的舞姬正跳着舞,歌伎正唱着一首首吴侬软语的曲调,勾得人流连忘返。
看着一条街的销金窟,闻着刺鼻的熏香味,姜南溪走下马车。
抬头看着绿华楼的招牌,它的存在显得跟周围格格不入,这里显得很安静,很素雅,看着不像是楚馆,倒像是文人雅客汇聚的诗社。
在姜南溪要迈进绿华楼的大门时,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广定候陆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姜南溪,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叫道:“姜庄主好巧啊。”
姜南溪看着一脸富态的广定候,他如今的打扮与白日不同,只见他身着藏蓝织锦长袍,袍面用金线绣着麒麟戏水,衣襟跟袖口用银线勾勒出祥云纹,腰间系着纹金蹀躞带,青玉凤舞佩,手中的折扇更是当今画圣贺知所画的竹石图,整个人通身气派无比。
面对笑容灿烂的广定候,姜南溪不敢放松警惕,行礼道:“见过侯爷。”
广定候倒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必多礼,姜庄主可有时间陪本侯小坐。”
想到昨晚绿华楼的事情,姜南溪回道:“荣幸至极。”
听到主子要跟广定候小坐,宋至有些担忧,正要阻拦便被钟离雪拦下:“别担心,主子有分寸。”
宋至却低声道:“这广定候并非看上去般和蔼,主子最好与他保持点距离。”
“你知道的,主子最喜欢涉险,若是不让她查清王爷身上的命案,只会茶饭不思,那时郡王殿下还是会怪罪我们。”
宋至清楚主子的性子,因此对着身后的近卫道:“全都打起精神来。”
“是。”
雅间内,一位琴师正弹奏曲子《高山流水》,一旁的广定候听得如痴如醉,随后大手一挥:“弹得不错,赏。”
姜南溪看着侯府管家拿着十两银子打赏给这位弹得很一般的琴师,不由地道:“侯爷好阔气啊!”
喝着美酒,广定候浅笑:“都是小钱,哪里比得上姜庄主富甲天下。”
“侯爷谬赞了。”
喝完一蛊美酒,广定候上身微微靠近姜南溪道:“姜庄主别紧张,本侯是自己人,本侯也绝对能证明,昨晚王爷没有杀人。”
“那侯爷能不能说说,您昨晚看到的一切。”
命人再上一壶美酒,广定候身子离开姜南溪半分道:“昨晚也是在这间雅间,本侯在此听曲,听到兴奋时,还念唱了几句,忽然就听到隔壁传来动静,本侯便来到走廊想要看看是怎么个回事。”
“走廊?”
“对就是走廊,本侯昨晚喝了点酒,听到动静时,就来到走廊醒酒。”说罢起身,带着姜南溪来到走廊外。
绿华楼一共五层,楼梯从中间呈回字形盘旋而上,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昨晚镇北王所在雅间的大门跟窗户。
指着对面的雅间,广定候道:“就是那间雅间,昨晚本侯亲眼看见那位绿萼姑娘狼狈地哭着离开了房间,并且王爷当时还在屋内。”
“您看到绿萼从雅间里出来了?”
“没错。”
“那后面呢?”
“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