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至问:“主子要去哪?”
看着一地的树影,姜南溪冷哼:“当年衢州出了一位奇女子,她令南安城昌宁侯乔氏一族分崩离析,如今王爷在绿华楼杀人,而绿华是茶的一种雅称,你说跟哪位世家有关?”
宋至毫不犹豫道:“南安城乔氏,那就是淮南!”
昌宁侯的女儿乔翎嫁给了荣亲王世子赵北星,因此南安城乔氏是淮南的绝对拥护者。
“王爷在绿华楼杀人之事跟淮南叛臣有关,就很值得耐人寻味。”
“为了主子的安全,属下跟您去。”
缓步走动,姜南溪道:“不必,让钟离跟几名近卫着我就行。”
“衢州不安全,钟离姑娘不懂功夫,还是属下去最妥帖。”
“你已经连续几日不眠不休,最近天又热你受不住,先休息两天再值日。”说罢便招呼钟离跟上,“况且我到衢州的消息也瞒不了多久,索性就不藏了。”
马车外蝉鸣声不绝,听着路过的贩夫走卒声,姜南溪让钟离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两侧全是青楼楚馆,偶尔一些贩夫走卒路过,也会被小巷里突然冒出的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叫住。
女子的巾帕随风而动,娇滴滴的声音让路过的男子停下脚步,面露轻浮之色,随着一双玉臂如海草般攀附,眼神挑逗而妩媚,不到片刻路过的男子便消失在了巷口。
有人离开,就有人出现。
阳光的照射下,一栋富丽堂皇的楚馆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精致的门窗,雕龙描凤的窗檐,缕缕熏香透过窗棂飘出,熏得人意乱情迷。
随着楚馆大门打开,一位梳着高髻,头戴珠花跟各种宝石首饰的妇人披着一件嫩黄薄衫,叉着腰将一位青年丢出大门。
那妇人往地上吐了口水,满脸鄙夷地看着狼狈的青年道:“什么东西,会写几行酸诗就敢攀咬我精心培养的花魁娘子,我呸,哪来滚哪去,别在妈妈我眼前碍事,若是坏了我花魁娘子今晚的斗魁宴,我即刻打死你。”
那青年衣衫褴褛,手里提着一个包裹,面对自己被赶出来的动作,依旧好言恳求:“求求您了妈妈,薛娘她真是我的未婚妻,是被人牙子强行卖进楚馆的,她是被迫的,求您放过她吧!”
那妈妈大步向前,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整个衢州城谁人不知道,进了我这花月楼的姑娘,管你什么身份,是不是被迫,都给我接客!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上门找我算账。”
一听自己的未婚妻要被逼接客,青年怒而起身:“你们不能让薛娘接客,她是被你们骗来的,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示意身后的龟公上前,那妈妈大声道:“你什么东西,还敢管我手里的姑娘接不接客,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钱妈妈是谁,朵兰夫人是我结拜姐妹,程大人是我的座上宾,我让薛娘接客,她就必须接客。妈妈我若是心情好,一天就让她接两三位客人,心情不好,我让她接十几个,你管得着吗?”
那妈妈说完,她身后的龟公便拿着棍子上前殴打青年。
青年的惨叫声不断传来,但无人敢上前相救,甚至一些人在看到这画面,纷纷加快脚步离开,生怕被牵连。
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的姜南溪让钟离放下车帘,低声道:“花月楼,当真是好本事。”
从她方才得到的消息,花月楼跟绿华楼看似是竞争关系,实则在背地里是同一个主子,因此想找到王爷在绿华楼是否杀人的证据,花月楼是最简单的突破口。
钟离雪同样冷着脸道:“根据朱晴姐之前的资料,这花月楼的钱妈妈,名叫钱仪芳一直在衢州做着皮肉买卖,她专门为达官贵人挑选女子以供玩乐,其手下的女子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