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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江山社稷。

而且这只会哭闹、睡觉、吃奶的娃娃,如何看出聪慧了?

还言传身教?

他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只能教出个心机深沉、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小翻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吗?吹到风了?”

李蹊眉间一皱,将她的手放进衾被,又将衾被往上拉,将人包裹地严严实实。

风哪有你的那些话让人冷啊。

云棠现下没精力跟他掰扯这些,大约初为人父总会失些方寸,说些疯话也能够理解。

李蹊没待多久便又去了御书房,近日朝政繁忙,西北大捷后,前朝有些旧臣蠢蠢欲动,忍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腾出手来好好收拾一番。

云棠安生地养了十余日,外人来道贺一律不见,但这日来的是先皇的得宠后妃,十三皇子生母,她不好推拒,便打起精神应酬一番。

她临走时,悄悄塞了一封信。

“哀家不忍皇后娘娘被蒙在鼓中。”

云棠不明,展开信笺一觑,墨色字迹陡然撞入眼帘,竟是吕二的字迹,越看越心惊,手指轻颤、心跳如鼓。

整个人如被魇住了般,只听到耳边的惊雷,听不见外头的声音。

殿下,我本奉先帝之命进东宫,意为从中挑拨,寻机加害。

然昔年救命之恩在前,殿下悉心待我在后,实不忍亦不能相负。

但自古忠孝难全,如今殿下已安然诞下子嗣,但我母妹却危在旦夕,我不能只顾自身而弃她们于不顾。

今就此别过,望殿下日后,安康顺遂、得偿所愿。

怎么会这样?!

必得当面问个清楚!

她掷下书信,翻身下榻。

“来人!”

“摆驾吕府!”

陛下吩咐过不可让娘娘出寝殿,不说外头风雪交加,即便是去了吕府,也见不到吕二姑娘!

兰月跪在她脚边,眼见瞒不住了,道。

“娘娘,吕二姑娘归家第二日,吕家便着人进宫报了丧,你就算去了也见不到人的。”

“娘娘产子不过十余日,奴婢万死,跪求娘娘保重御体!”

云棠面色煞白,踉跄跌坐在地,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

她想起吕二很多个欲言又止的瞬间,泛红的眼眶。

那时候,你是不是也曾无数次想要告诉我,压在你身上的两难。

不愿伤害我,又想要保住母亲和妹妹,知道不能两全,最后只好把自己豁出去。

可说好了就算走,也要当面与我道别。

怎么,怎么最后只剩下一封信?

吕二,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为什么我没有问。

她坐在地上双手捂面,泪水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整个人如风中残叶般剧烈颤抖。

兰月跪在一旁,亦是默默垂泪,不敢上前搀扶,亦不敢劝谏。

从前,娘娘使性子的时候,都是吕二姑娘在一旁哄着劝着,如今又有谁能来劝慰。

远在正殿审问吕恭的陛下,得知寝殿里发生的事,阴毒如利剑般的眸光射向跪伏殿中的吕恭,和端坐一方的中书令。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誓要搅得朕的后宫不得安宁吗。”

他的嗓音低沉,不怒自威。

吕恭不明就里,惊慌地额角渗出的冷汗如豆粒般滚落,不过片刻,光可鉴人的砖面竟积起一滩湿渍。

吕二之事已被陛下知晓,如今他的生死如今就在陛下一念之间!

寝殿中的云棠得知吕恭正在正殿当中,当即起身,抬手拭泪,抓起寝榻边挂着的尚方宝剑,抬脚快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