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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拿不准哪个更合适。

李蹊在旁边坐下,丝绸缎面的宽袍落了一点在她的脸上,有些凉有些滑,像月光。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递了过去,“这是晏儿周岁时抓的一对碧玉镯。”

抓周?

抓了对碧玉镯?

难不成要长成个锦绣堆里的浪荡纨绔?

云棠接过拿出来对着月光瞧了瞧,玉是好玉,也无甚特别。

李蹊见她没看出来,也没提这镯子的来由,只道:“他很喜欢你,也一直都在想你。”

她也很喜欢日日安,想要每天都见到他,抱一抱他,和他说话,陪他长大。

只是她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也很喜欢陛下,看得出来你们父子情谊很深。”

李蹊听出了其中的推拒意思。

“云棠,京城的星星不比江南的黯淡,等到春天,平章台的槐树又要开花了。”

当年她走后,李蹊搬离了平章台的寝殿,像是某种刻意回避。

今年春天,他忍不住推开那扇尘封的殿门,亭台楼阁依旧,花木却大多已荒芜,唯有那棵老槐树郁郁葱葱。

他在那架秋千上坐了一会儿,细白槐花飘飘荡荡落到他的衣袍上,就像从前落到他心爱之人身上一样。

漫天的酸涩和后悔充盈着他的心。

我想见你,想告诉你平章台的槐树开花了,想告诉你我爱慕你,如同你爱慕自由和真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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