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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没了,自然可以扶起另一个。

“若重刑下仍说没有,才有几分可信。”太子道。

这差事事关重大,张厉又请示:“若他抵死不说呢?”

“那就送国师一程。”

如今他与云棠两情相悦,断不能平地起波澜,姚天风最好没有研制出解方,若有,就是他万劫不复之时。

张厉心中一惊,寒风好似刮进肺腑,冒起一身白毛汗。

殿下近来行事较从前,更为狠辣了。

“云棠还在后山吗?”太子问道。

张厉默默吸了一口冷气,方才暗卫来报,太子妃上后山时,偶遇一男子。

这话他不敢回,稍稍抬起一点脖颈,觑了眼殿下冷冷的面色,先拣着不重要的说。

“太子妃在后山,不知为何徐阁老亦在不远处鬼鬼祟祟。”

张厉又把近日探听到的徐阁老打听太子妃身份的事,一一道来。

太子正心气不顺,碰上来个脑袋糊涂的,朝张厉抬了抬下颌。

张厉领命而去。

裹着大氅的徐阁老蹲在树丛后,紧紧盯着姻缘树边的两人,心中暗骂陆明伪君子。

前几日,他备了厚礼登门,陆明却只说不知道,连人带礼都给他撵了出来。

他又打听到近日太子携人来大相国寺,便跟了来,想要远远一睹真容,没想到那陆明也来了。

还与太子妃走了一路,说说笑笑,像是熟人模样。

却说云棠方才打着伞往山上爬时,于半山腰的八角亭处偶遇那位俊俏公子。

“是你。”语带欣喜。

陆明拢着件石青色大氅,如杆青竹般站在亭中,笑道,“是我。”

“突降大雪,只得暂停于此。”

“唤水,给公子一把伞。”

“姑娘不等一等吗?”

云棠笑着摇头,打着伞继续往上走,“大雪有大雪的意趣,为何要等它停?”

陆明打了伞,跟在她身后十步远处,一道上山。

黛色山峦已化作蜿蜒的素白绸带,雪片如鹅毛,纷纷扬扬而下,一红一青两个身影,于漫天银白中一前一后,拾级而上。

两人爬到山顶,瞧见了那棵风雪中的姻缘树,长长短短的红色绸带系于庞杂的枝干上,随风飘舞,犹如美人广袖。

“姑娘,进禅房罢,里头已备了红绸和热茶。”唤水道。

云棠点了点头。

禅房中早已生好炉火,十分温暖。

她手中暖炉早就凉透,冻僵的双手捧着热气氤氲的茶杯,浑身打冷颤。

“公子也是来许愿的?”云棠问道。

“陆明,”他眸光浅浅,面容和煦,“我叫陆明。”

云棠并不在意他的名字,反而更在意他之前讲的故事,“你有去寻那位姑娘吗?”

陆明看着她,半晌后答:“有。”

“姑娘,红绸和笔墨都准备好了。”唤水换好手炉放到她手里。

云棠便不再与他说话,起身去到书案边,看着那根软软的绸布,心中思量一番后提笔写下。

“李蹊要平安,要长命百岁。”

写好拿起来吹了吹,待墨迹干透便要出去。

经过陆明身边时,他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她的面容,“这把伞还给姑娘。”

云棠刚想开口让唤水去接那把伞,陆明却将伞递到她跟前,好似一定要她接的意思。

这是做什么?

一头雾水伸手去接伞时,手心被塞了张小纸条,她抬眸去看,只见他无声且飞快地说了三个字。

小侯爷。

“写好了吗?”

太子清朗的声音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