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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朝太子快步走去。

李蹊幽暗的眸光带着森森寒意看向静立彼侧的陆明,其中警告、威慑之色昭然若揭。

陆明垂着眼,并未直视殿下面容。

云棠瞧他不悦的面色,有心讨好地将袖中的玉佩拿了出来献宝,“殿下,这是我方才挑的玉佩,好看吗?”

太子垂下眼眸,冷冷地看了一眼,不做评价。

“上车吧。”

“这就要回去了?”云棠诧异,这才刚出来不久呢!

“嗯,宫中有急事。”太子伸手将人半环抱在胸口,一道往车架行去。

宫中并没有紧急到需要他即刻返宫的事,只是他不想云棠再在外面,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人。

云棠乖巧地跟着他上车,观其神色,也不敢此时提去陆侯府的事。

上了车架后,李蹊虽看似阖眸休憩,实则留了一点缝隙,看她会不会掀车帘再去瞧外头那人。

临别不舍,隔帘相望。

这八个字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方才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更是如尖刺般扎着他的心肺,又想起她失忆后刚醒来那会儿,避他如蛇蝎,怎么如今刚见到陆明,却还是这副巧笑倩兮的欢快模样?

就这么喜欢陆明?!

云棠隐隐觉得马车里的气氛不对劲,原本还想伸手去摸桌上冒着丝丝白热气的炊饼,尝一尝是什么味道,但现下她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心情如此恶劣,大概是宫中发生了极为棘手的事,她不能上赶着触这个霉头。

找个他心情好的时候,再把玉佩送给他罢。

此刻,还是先睡觉为上。

云棠如此想着,背靠着板壁,如太子一般闭目养神。

太子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桌上孤零零冒气儿的炊饼,又转去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倦容满面的人。

他微微眯起眼眸,整个人由内而外好似冒着丝丝寒气。

和陆明一块就有说有笑,和他一块就困了累了?

李蹊心中的怒意,混杂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几分嫉妒,将他反复炙烤、折磨。

我是值得真心的人,那陆明也是吗。

你的真心要分成多少瓣,要站着多少人。

即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这马车内凝滞的、压抑的氛围。

她装不下去,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第45章 生死攸关

骤然对上李蹊那副锐利中隐含火苗的眸子,她心中一慌,想要再装睡已经来不及。

李蹊眨眼间已经收了凌厉之态,伸手将人搂在身侧,慢条斯理地摸着她柔软的面颊,往后揉着耳垂,揉出一片艳红。

他的手上有骑马射箭磨出来的粗茧,也有长年执笔江山留下的书茧,被揉捻的耳垂渐渐发烫,带起一阵陌生的战栗。

云棠悄悄抬眼去瞧他的面容,琢磨着他现下是个什么章程。

像是生气,但是没有发作。

没有发作,那她就可以当不知道。

马车里安静地只剩下外头车轮滚动声和马蹄踏地声,她掏出方才的玉佩,挂到了殿下的腰带上,挂好后又捋顺了那络子,“好看吧?”

李蹊垂眸去看那玉佩,又看向乖巧倚在自己怀中的人。

“专门给我买的?”

“嗯。”

李蹊这才起那块玉佩,细细端详,从前云棠送他的物件儿,要么是他要求的,要么是她顺带的,这还是头一次她主动为他花心思,隐而未发的怒气渐渐散去。

云棠伸手抓住那只在她耳边作妖的手,双手拢着,“殿下有没有高兴些?”

“你在乎我高不高兴?”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