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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行至她身侧,将一袭玄色披风罩在她伶仃的肩头,好似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仰头看太子,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金碧辉煌的殿堂里,全是魑魅魍魉。

片刻后,她听到太子言道:“陛下,臣方才听方嬷嬷有言贵妃娘娘与中书令是自小的情意,皇家血脉不得混淆,既然公主并非陛下所出,那淮王的血脉也应当验上一验,以正视听。”

“滴血验亲的一应东西都在这了,请陛下定夺。”

互相推诿的两人骤然噤声,齐齐看向面色铁青的陛下。

“陛下,臣妾以家族性命起誓,淮王确是陛下的皇子,千真万确!”

殿中的方嬷嬷却笑了一声,“陛下容禀,公主与淮王肩上有同样的一块胎记,那胎记形状与中书令后背的胎记一模一样。”

“荒谬!”贵妃斥责道,“淮王何曾有什么胎记!”

坐在陛下下首的淮王却霎时白了脸,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遍体生寒、如坠深渊。

临江得了陛下授意,剥了淮王与中书令的衣服,果然如方嬷嬷所言!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验。”陛下大手一挥,铁青着脸,阴沉沉地道。

第35章 压着邪火的太子爷

京城的天色暗了下去,浓厚的乌云里电闪雷鸣,仿佛要将黑沉沉的天劈裂开一道道口子,如注的暴雨倾盆而下,地势低洼的,亦或是简陋的房屋都被这突然的大雨淹了个干净。

诏狱的天牢虽不至被淹,但也是潮湿地很,墙壁和地上都湿哒哒地渗着水。

云棠收拢衣襟,双手交握,半望着腰紧紧抱着自己取暖,这天牢的条件实在是差,不说吃喝了,晚上睡觉都没个好地儿。

她好歹幼年时候吃过苦,尚能忍受个七八分,歪头瞧瞧隔壁、对面的牢房,那些个金尊玉贵活到这把岁数的贵人们可就遭老罪了。

心中颇有感触。

人啊,还是不能犯法啊。

“你看什么!”一身怒吼。

淮王住她隔壁左牢房,如今是体面也没有了,尊贵也没有了,穿着一身棕色囚服,脑袋上还插着几根稻草,实在是落魄。

她隔壁右牢房住着前中书令,据说是她爹,对面住着她母亲,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真是半辈子都没这么团圆过了。

“看你咋了。”

云棠在这住了十来天,胆子一天比一天肥,从前都不敢对着那三人呛声,如今是一句都不让,想说什么说什么。

淮王忍她很久了,本来待在这破地方就浑身难受,当下被点了怒火,冲了过来,抓着牢房的柱子疯狂晃动及怒吼。

“你别以为太子还会救你,他从找你回来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如今用完了,早就抛到脑后了!”

这些话她听了很多遍,耳朵都听出茧子,刚开始还会心潮波动,如今早已如老僧入定、波澜不惊,她转头对右手边的老头道。

“老头儿,你儿子又发疯了!”

“我不是他儿子!!!”淮王简直要气疯了,“是太子陷害我!!”

云棠拿起一根稍微干些的稻草,开始编小蜻蜓,“哎呀,胎记都一模一样,血液也相融,怎么不算父子呢?”

说到此处,她略略停顿,道:“崔尚书为了他的私生子,连命都拼没了,老头儿你平白得了个儿子,怎么看着不大高兴,等斩立决圣旨下来,黄泉路上父子携手还能有个伴儿,平常人谁有这福气?”

沈用晦刚硬的面容出现层层裂缝,纵横官场数十年,没想到竟在这样一条阴沟里翻船!

还要日日受这等言语嘲讽!

“本官劝公主一句,莫要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