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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裙摆,红着眼眶快步出了伏波堂,坐上车架一路出了皇城,直奔京湖而去。

路上她才将今日之事告知小侯爷,吓得他当场就要让车架掉头回去。

“这如何使得!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们的目标是我,到时候你和华姐姐躲在画舫里头别出来,随行的侍卫能保你们无虞。”

“这不成!出来一趟,你没了,回去太子爷定然要剥我一层皮,回宫!回宫!”

云棠按着他,手上用了十成的力气,眸色坚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你得成全我。”

小侯爷想起那晚她浑身血污地倒在枯草堆里的模样,若真的能走,他是愿意成全的。

只是,“那太子爷呢?你不要他了?”

见他态度软下来,云棠又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自有他的辉煌坦途要走。”

小侯爷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你这是剑走偏锋,未必就到了这种要搏命的程度,难道就真的只剩这一条路可走?”

云棠歪头一笑,颇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脱。

“活着不赌,就算我输。你知道的,我的赌运一向不错。”

太子昨夜一夜未得安寝,云棠昨日那出幺蛾子,让他心存颇多疑窦。

半夜难眠起身招来张厉,看密报,蓬莱殿的方嬷嬷确实是病了,突发恶疾,贵妃娘娘遣了太医为其医治,看所出的脉案与药方,亦无异常之处。

“殿下,中书令府那位疯了十余年的小妾,今日突然就好了,沈府主母着人为其梳洗打扮,锦衣玉食地伺候着,”张厉将最新搜罗到的情报拣重点禀告,“据属下深查,此人当年曾在蓬莱殿服侍,是沈贵妃身边方嬷嬷的亲生女儿,当年中书令醉酒,要了这姑娘,只是不知为何,去了中书令府后,突然就疯了。”

太子眸色微敛,剑眉轻骤,“哪一年的事。”

“承平八年。”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案面这个年份,正是贵妃怀上云棠的时候。

多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云棠的生父,不是没有怀疑过沈用晦,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他亦不敢作此大逆不道之想。

若正是沈用晦,那淮王一党的路就算是走到头了。

次日他下朝后径直去了皇后宫中。

但皇后并不想见,推脱身体不适,欲将人拒之门外。

“母后有精神与贵妃饮酒食蟹,却没工夫见儿臣吗。”太子推开阻拦的宫人,进了内殿。

皇后知他定是知晓了什么,今日才会日次执着,挥退众宫人,殿中只剩母子俩。

“母后,儿子只有一问,云棠的生父是不是沈用晦,”太子不等皇后推诿,接着道,“您一定知道内情,否则当初不会支持我将人从江南寻回。”

皇后低眉饮茶,徐徐反问;“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了节制淮王一党,才将云棠从江南寻回,这本心你如今还记得几分?”

“母后放心,此事儿臣从未敢忘,如今儿子只此一问。”

皇后看着正值青年的儿子,如此意气风发、心高气傲,迟早是要栽跟头。

借着这一次,让他受些挫折并非坏事。

“云棠之事,本宫一无所知,你趁早回东宫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少去牵扯这些事。”

“母后,今日儿臣欲在太初殿发起廷告,状告当朝户部尚书崔钟林贪污腐败、鱼肉江南、纵仆抢掠良家等罪名,人证物证俱在,崔钟林必死无疑,但他去了一趟中书令府,喜笑颜开地出来了。”

“儿臣为江南贪腐一案,搏力一年余久,这只扑在我朝子民身上贪婪吸血的蚂蝗,今日势必要摁死。”

“陛下断案,既看证据,也看立场,若是中书令从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