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阻碍,不是血缘。
她要做她自己的那座山,即便山里有野兽撕扯血肉,有荆棘扎破手脚,她也不愿当一朵经不起风雨,被人娇养在后宫的海棠。
即便日后他能正大光明地解除两人的兄妹关系,他与云棠之间仍然遥隔千里。
太子心中升腾起一阵难言的恐慌,像烟雾一般,他抓不住却紧紧围绕在身边。
“那你要我如何,继续当你姓李,当你哥哥?”
云棠不敢看他,偏过头去,白皙的脖颈绷出一抹流畅的弧度。
李蹊走到她身侧,宽大的手掌握上她的下颌,虎口纹丝不漏地贴着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对上一双惶然又倔强的眼睛。
他贪恋地嗅着她的呼吸,半阖着眼,微凉的唇若即若离地划过她的额头、鼻梁、唇瓣,最后覆在她耳边。
“你想我当什么,你说,我全都听你的。”
云棠惊惶之下用力推拒,身体竭力往后仰,想要避开他的触碰。
“你放开,我们好好说。”
李蹊垂眸看着粉若桃花的唇瓣开开合合,殷红的舌上隐含水光,清润含泪的双眸,顷刻间少女的青稚与诱惑像一股海浪朝他汹涌而去,将人彻底淹没其中。
钳制着下巴的拇指带着薄怒碾向那柔软的唇,柔软而温热,淡淡的口脂沾在他的指腹上。
他忍不住想要更多的触碰,想要抚摸她白而硬的齿,红而软的舌,甚至想然这个人满足他更多更深入、更直接、更不为人所知的隐秘欲望,想要折断她所有的倔骨,安分地臣服在自己身边。
云棠眼见这人眼神越发疯魔,张口咬在他的虎口处,跟小白犬叼住肉一般,死死咬住,眼神凶狠地警示他放手!
白皙的虎口处很快破皮、流血,带着铁锈味的鲜血顺着唇瓣渗入她的口中。
但他就是不松手,反而是她先挺不住,害怕了,松了牙。
口中一股鲜血的味道,下意识的吞咽下去。
李蹊长眉一挑,手掌下感受着她脖颈处的吞咽,极度欢愉又极度难受,他像是无法忍受般将头垂在她肩上。
像一只大猫,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身,将人牢牢控住。
“李蹊!”
云棠忍无可忍,顶着掉脑袋的风险,扯着嗓子直呼太子名讳!
太子伏在她肩窝里,觉得这声音格外悦耳,低沉的嗓音带着酥麻应了一声,“嗯。”
云棠心如油煎,既盼望如今能进来个人,帮她把人拉开,又害怕有人进来,看到如此此间荒唐。
她还要嫁人的啊!
“我的手好疼。”李蹊伏在她的肩头,闷闷地说。
“疼就去找太医治!”
云棠用力推他,手掌下的身躯哪里都是硬的,推都推不动!
“汪汪!汪汪!”
小白犬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后腿屁股着地,睁着一双圆不溜秋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李蹊慢慢直起身,看看身前睁圆了眼睛瞪着他的云棠,又看看地上的小狗,笑出了声。
那笑似从胸腔里振着,按了按云棠的肩膀,自去金盆处净手。
云棠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这地方半刻都不敢再待,生怕他洗完手又作妖,提起裙摆快步就要往外走。
“站住。”
李蹊净完手,拿着一方素色布巾擦手,一排牙印嵌在他的虎口,不时仍有鲜血渗出。
云棠脚步一滞,想走又不敢走。
“跑什么。”李蹊行到她身侧,见她发带挂在金钗上,伸手想要帮她取下。
云棠警觉地立刻往旁边退,眼神警惕地瞪着他。
李蹊哼笑一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