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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起身,不能再留在这里,以后更是半步都不能踏入这龙潭虎穴。

她打定了主意,也不管这主意奏不奏效,太子会不会配合,就凭着一腔的冲动快步从里间走出,假装没看到御案后的那道明黄色身影。

“回来。”

太子没抬头,神色已缓和,他端坐在御座里,手执朱砂御笔,批阅奏折。

云棠如被踩了尾巴,咬咬牙,转身走了回去。

太子从一叠奏折中抽出一份,递了过去。

云棠不明所以,接了过来,翻开一看,是陆侯爷从西北来的奏折。

她越看越心惊,陆侯爷言辞沉痛,痛斥小侯爷胡作非为、毁人清白,其罪当诛,子罪父亦有责,惟今之计陆府愿以万金之数为聘,迎娶崔氏女进门,结两姓之好,成姻缘佳话。

“陆侯爷也同意娶吗。”云棠放下奏折,呐呐地道。

“原是不愿意,但崔府放出风声,言当日望星楼之事,陆氏没有退路了。”

太子瞧她整个人都萎顿下来,眉眼耷拉着,想了想道,“圣旨已下,婚期定在下月月初,这段时日你就待在昭和殿,不要出门。”

云棠闷闷地,想到小侯爷昨日那般消瘦的身影,全然没有他素日里白白胖胖、笑口常开的乐呵。

还有华姐姐,强忍泪眼,无语抽噎的伤心模样。

“不想回昭和殿?想留在东宫?”太子见她愣着,问道。

云棠欠身福了一福,转身飞快地走出书房,一路近乎跑着出了伏波堂,一头钻进停在夹道的软轿。

“快走!”

她原本想再去见一见小侯爷,问问宿醉那晚之事,太子是否真的来了侯府。

但这糟心的婚事,便是宿醉之后发生的,不好在他面前提这等伤心事。

等到下月月初,小侯爷成婚后,他便要搬出东宫,往后再见怕是难了。

想到这里,愈发难过,都说皇宫是人人羡艳之地,可在里面的人怎么个个都这么伤心。

回到昭和殿后,她将写给陆明的那封信取了出来。

原本只是想留个念想,但观太子今日言语,这信不能再留了,平白要给陆明招祸患。

第29章 你偏心

崔尚书自从接到赐婚圣旨后,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见人就是一张笑眯了的脸,抬手拱袖,客气地紧。

崔府中也热闹,光是给女公子的嫁妆,就生生排出两个院落,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崔夫人惟此一女,更是恨不得将整个崔府都搬到陆侯府去。

而陆侯府这边,因父兄都在西北,府中无人操持婚事,便由皇后娘娘出面,料理一应婚嫁事宜,虽不似崔府珠光宝气,倒也中规中矩,礼数周全。

但新郎官本人陆小侯爷,一直待在东宫,不曾过问一句。

是日午后,他来伏波堂寻太子爷,没寻到人,倒在御案上看到一张展开的信。

瞧着字迹十分眼熟,他又多看了几眼。

檐角铜铃轻响,太子从殿外走了进来。

今日休沐,他穿着一身素白色常服,衣襟处绣着几杆青竹,如清风般疏朗,长长的乌发用一根翡翠玉簪簪起,倒将往日里尊贵逼人的气质融去不少,反而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闲散模样。

“这不是阿棠之前制得香粉配方和用法吗?她写这个作甚?”

太子瞥了那信一眼,眉眼未动,这封信是前儿云棠派人送来的,大约又生了好大一场气。

他有心想去安慰一二,但想想自己若去,恐是火上浇油,只能吩咐侍女好生照料,待其消气了再行登门。

他款款在案后的圈椅落座,“这是我写的。”

“你能仿她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