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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当真阔绰。

只是不知这一两龙井能换江南多少凄苦佃户重获天日。

云棠瞧着崔尚书面色青白,老泪纵横跪在堂中,崔夫人强压着抽泣之声亦虽夫君跪拜,又转头看向旁边未置一言的太子殿下。

夏末的穿堂风带着暑热不时吹进来,却吹不散这堂中凝滞的空气。

见其看着那茶盏,修长白皙的手指就落在茶盏边,食指成弓,指腹点着檀木小几。

云棠心下明了,日常太子所食之物皆有试毒太监尝过,今日约莫他出来地急,未带太监出门。

一路奔波,大约也是渴的,不然为何一直盯着那茶盏看呢?

她抬眼看了一眼立在太子左后侧的清月姑姑,但对方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也未体察到主子需要。

眼前这烂摊子还得仰仗他周旋,云棠只好如从前般,伸手端过那盏茶,朱唇贴着青瓷茶盏,饮了一小口,又重新推回他手边,茶盏的边缘轻轻碰了下太子的手指。

李蹊抬眸看去,坐在他右手的云棠仿佛无事发生。

他的目光自她额间滑落,白玉般的肌肤上泛着细腻的柔光,眉如新月横斜,底下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他的指尖轻轻碰着茶盏边缘,目光滑过挺翘秀美的琼鼻,最终定在那略带湿润的嫣红唇瓣上。

他端起茶盏,半阖的眼帘下,唇印若有似无地印在白皙温润的茶盏上,他眸色一沉,凸起的喉结重重一滚,清润的茶汤随之咽下。

“崔尚书公忠体国之心,孤自然知晓,待查明事实真伪,自当给崔尚书、令爱一个公道。”太子放下茶盏言道,“在此之前,为保令爱名誉,此事不可声张,陆思明今何在,速速提来。”

听太子爷这口风,这婚事大约能成,他忙着人将陆小侯爷请上来。

话说今日正午,崔府人杀去望金楼时,来的都是签了死契的奴仆,将两人带走时,又蒙了盖头从后门走,如今除了崔府和宫里,京中的王侯将相们都还不知发生何事。

陆思明发髻松垮,衣着皱巴,显然是经过一番拉扯,他面上愤怒,一进来就挣脱了家丁的束缚,直直跪倒太子跟前。

“太子爷,我是冤枉的!”

一句又惊起堂中二老的怒气,胀红了脸却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太子爷。

太子见人没事,便没有理会陆思明,他没有在崔府开堂的意思,招手让宫人将其拉走。

“这”崔尚书抖着下巴肉,想要出言阻止,却被太子先堵上了嘴。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陆思明分属公侯,在六议之列,他的罪责不是孤或崔尚书能定,当交由宗正寺亲审。”太子道。

崔尚书大惊,“殿下,此事涉及小女终身名誉,万万不可闹到大理寺啊!”

他将人绑来尚书府就是这个意思,一则怕人跑了,拿在手里总是妥当,二则是想私了,从速将婚事落定。

“那尚书的意思是?”

这事经不起细查,又思及殿下方才承诺,就先由他将人提走,若是不成,他也有后招!

“殿下英明神武,一切交由殿下定夺。”

云棠在旁一直吊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小侯爷细皮嫩肉,若真去了宗正寺那等鬼蜮,还不知要被折磨到何种境地。

她转头看向太子,对方朝她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孤先带陆思明回东宫,后面的事,待陛下与陆侯爷定夺。”

回宫的车架上,小侯爷灰头土脸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直到快瞧见东华门了,他才慢吞吞地将望星楼之事一一道来。

正午他一进雅间,就要把香囊还给崔昭然,但崔昭然不认,她只是吩咐侍女将绸帕洗净,且是她亲手放入檀木盒内,并未放入什么香囊之中,但她也承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