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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蛾眉蹙拢,这话里没有余地,她与小侯爷不过友朋,非是姻亲,没有立场管这件事。

陆王府诸人远在西北,远水解不了近渴,对方心疼爱女,是打定了主意,要先将人控在手里。

如此僵局,叫人心焦。

今日邀约,是为归还香囊,却遭此横祸,小侯爷的心性她了解,断不会行此龌龊之事。

但见崔夫人如此哀痛,且之前早有听闻,崔尚书府未有男丁,只得一个女公子,崔家二老视女公子为掌上明珠,此番局面亦不像故意为之。

必得见上小侯爷一面,才好分辨其中真伪。

她的身份不够,只好借一借太子这表兄的身份,小侯爷在京,若真要议亲,也惟有这表兄够分量。

但还未等她假借太子名头,太子爷就已自堂外行来。

“崔钟林病得下不来床?”

清朗之声伴着君王威严,如金石叩玉,震慑人心,堂内诸人纷纷垂首下跪,无人敢视其尊颜。

云棠宿醉的头隐隐眩晕着,自那日东宫争吵后,两人已有月余未见,乍然见到,心惊之余尚不知该以何态度应对。

于是她垂下了眼眸,视线里却看到明黄绣金龙的下摆和玄色织金的龙靴一步步行来,最后停当在身侧。

看着两人随风拂动的衣摆,月白与明黄不时轻碰在一处,她几不可见地、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挪。

第27章 “我娶。”

太子爷依旧是那副明月高悬的尊贵模样,但与崔夫人说话时,刻意收敛了君王威严,反而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谦平姿态。

云棠方才的悄然退避,他心里虽不舒服,但念及昨夜她伏在他肩窝,抽噎得几乎断了气息,到底还是心软。

这人外表看似柔弱,内里却十分倔强,对她不能操之过急,不能逼迫太过。

李蹊认为他远比云棠更了解她自己,这世上有除了他以外更了解她的喜好,能把她照顾地更好的人吗?

想来是没有的。

眼下她若接受不了男女之情,那就当一世的兄妹又能如何,左右人都在身边,不能给他的,别人也不会有。

等哪天她开窍了,身边也只有一个自己,届时自然是水到渠成。

如此一想,他倒也能耐下心来,情志平和。

“众位都起身罢。”太子爷落座上首后沉声道。

崔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擦着脸上未干的泪,又吩咐下人上茶。

“圣驾至此,自是蓬荜生辉,妾身这就去将家夫请来见驾。”

崔夫人话毕转身要往后堂走,但没走几步,就见崔钟林由小厮搀着,气喘吁吁地往堂中来了。

观其面色、体态,倒真似一副缠绵病榻的虚弱模样,太子颇为关怀的免了他行礼。

“尚书乃国之栋梁,须得保重自身才是社稷之福啊。”

崔钟林听这不阴不阳的话,心中不是滋味,这太子爷一面在人后下死力气扳倒他,一面在人前又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笑面虎的工夫比之圣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艰难地撑起乏力、沉重的身躯,跪了下去,抹一把辛酸泪道。

“殿下,老臣自天和十年始,任职户部侍郎,后又升任户部尚书,距今已有三十余载,此间都仰赖圣上恩德,如今老臣业已年迈,又身虚病弱,膝下只有一弱女,今日遭此横祸,还请殿下主持公道!”

太子爷未看崔钟林一眼,只是淡然瞧着右手侧小几上的汝窑茶盏。

茶盏沿口镶着细如韭叶的鎏金边,一看便是前朝的名家手笔,盏中浮着数片雀舌状茶叶,茶香清幽清丽,正是江南今年的明前龙井。

中宫皇后才得两饼,如今竟在尚书府的待客茶案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