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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就送到这吧。”

好友们知道新娘子前阵子得了怪病,才久病初愈,也就散了。

商慕荆喝了酒,揉了揉额头,有些头晕。

他抬头睁开眼,看向坐在床上等着他的新娘子。

缓缓走过去,掀开脸上的珠帘,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红妆玉琢,媚眼如丝。

商慕荆盯着新娘子良久,蹙了蹙眉,“今日的妆容为何这般重。”

新娘子扬唇一笑,摸了摸脸上的胭脂,“确实重了些,脸上的红疹还未消退,我也是为了成婚这日能好看些。”

转而,她伤心问,“夫君可是嫌弃我了。”

商慕荆摇头笑了笑,“怎会,能娶童小姐是我的荣幸。”

他吸了吸鼻子,“屋中什么味道,好重。”

“是栀子花香,夫君不喜欢栀子花吗?”

味道太浓了,有些刺鼻,竟闻不出栀子花香。

商慕荆摇头,“没有不喜欢,娘子喜欢,我便喜欢。”

“夫君待我真好,不嫌弃我得了怪病,处处温柔体贴,包容我,接纳我,能嫁给夫君是我的荣幸。”新娘子叹了口气,“爹爹也死了,哥哥死了,童家好多人都没了,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童家偌大家产一点也不会打理,往后便只能麻烦夫君了。”

童家家产富可敌城,城中多少男子为求娶童家唯一的小姐费尽心机,童家老爷在世时只看上了首领府少主,当时的少主是商慕荆的堂弟,首领的亲儿子,风光无限。

后来他死了,才轮到了角落里的他。

商慕荆浅笑,“有我打理你的家产,娘子只管放心。”

“有劳夫君了。”

新娘子伤心道:“只可惜爹娘没法看见我现在这般幸福的样子,我好想爹娘。”

商慕荆想安慰她,她忽然抬头,“听小枝说,爹是被商慕蕊用巫术害死的,夫君你也这般认为吗?”

商慕荆平静道:“巫术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可信。”

“可是我觉得不假,人人都说商慕蕊跟她娘一样是巫女。”

她笑了笑,“我可讨厌她了,纵然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尽量把自己藏起来生怕显眼,平日里关在院子里只奇奇怪怪地跟虫子说话。可我还是讨厌她,谁让她抢走了爹爹呢。我把蜈蚣和饿了几天的老鼠放在她的被褥里咬得她身上到处是伤,寒冬腊月把她推进冰冷的池水,险些淹死过去,要是她那时死了该多好,后来我把野男人跟她关在一起,让爹爹捉奸在床,爹爹恨透了她,不再被她的美色所惑,打得她可狠了,带着荆棘的皮鞭抽下去,抽了一整夜,夜里都是惨叫声,吵得我都睡不好,第二日我去瞧,血肉模糊的,身上没一块好肉。”

“后来,她终于死了,她害死了我爹,我恨透她了,我远远去瞧,她被绑在架子上,大火焚烧,头发被火烧没了,光秃秃的,身上的皮溶在一起,好丑,她叫得格外凄惨,比被我爹打的那夜还要凄惨,像阿鼻地狱里要爬出来的魔鬼。”

新娘子有些害怕道,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面色平淡,除了眉毛抽了两下,以及袖口的拳头死死拽着,青筋暴起,抖动至痉挛。

新娘子笑了笑,握住商慕荆颤抖的手,“夫君,你的手好冷呀。”

他张唇,看似有些吃力,“夜深了,是有些冷。”

新娘子歪头,“那我们快些歇息吧。”

转而她又道:“不对,还有交杯酒没喝呢。”

她起身,嫁衣摇曳,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商慕荆面前,“喝了交杯酒,我们就是真夫妻了。”

商慕荆平静接过,盯着酒面漪澜失神。

夫妻缠手,交杯下肚。

永远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