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讨厌我,在那种即将分家产的节骨眼上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或许是些无关紧要的药物。”
“但即使如此,我依旧借着拿酒杯的动作,在那一瞬间调换了两杯酒的顺序。”
“我想,如果大哥不是真心要害我,那即便他喝了那杯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封赫池蹙紧了眉头,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禄沧的目光遥遥望向远方,显出几分悲伤:“大哥率先拿了一杯酒,就是在我调换位置之前,没有下药的另一杯酒。”
所以,禄尧迁才会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他所下的药,并不是禄沧所以为的无关紧要的药,而是真切地能让人出事的东西。
“那种药似乎是大哥从黑市弄来的,无色无味,即便是抽血也检测不出来,融在酒中才能起作用。”
禄沧依旧笑着,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大哥的确与我不一样,无论是在人脉方面,还是手段,如果他不是他出事,我还真不知道竟然有这种东西。”
“为了确保计划实施后不被查出来,大哥特意将我约到了偏僻的城郊,同时销毁了所有我和他在当晚见过面的痕迹,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或许这就是大哥的手段吧,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是比不过的。”
说着,他看向封赫池,声音轻而缓。
“在知道大哥出事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真的想要我死。”
“为什么呢?明明在这之前,我已经受了他很多年的欺凌了。”
“我没有想和他争夺家产的意思,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希望,可他还是那么坚定的,想要我去死。”
禄沧垂下眼眸,低笑道。
“大概大哥真的很恨我吧。”“……好。”
“我很愿意。”
其实眼前的这个人甚至不必问他。
只要是他提出的事,无论怎样,禄沧都心甘情愿。
只要他不离开他。
怎样都好。
“我最开始也以为你是那种人呢,不过跟你接触下来,觉得你人挺不错的嘛。”
连扬笑得杏眼弯弯。
“是吗,禄修延可不这么觉得。”
封赫池语气淡淡。
“呃,”连扬怔了一下,连忙找补,“我之后再劝劝他,让他多跟你接触接触说不定就好了。”
“别了。”
封赫池可不想和禄修延再接触。
“哎呀,其实他也就是脾气不太好……”
连扬还在絮絮叨叨地往下说,放在封赫池手边的手机振了振,他将其拿起按亮屏幕。
禄沧发来的。
禄沧双臂环抱在胸前,静静地靠在墙上,仿若静止一般。
昏黄的夜灯下,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连影子都被拖得很长。巡夜的佣人转过拐角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一颤,试探地打招呼。
“禄总?”
闻言,靠在墙边的男人抬眼瞥过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连眼神都冷得骇人。
“我,我去打扫一下房间,不打扰您了!”
见状,佣人立刻低下头,慌忙地推开一扇房间门走进去,好像再晚一秒就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一样。
等进了房间后,她靠在门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怎么搞得,她怎么表现得那么慌乱。
禄总可是公认的平易近人好说话,对他们的态度很好,连说话时脸上都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反倒是比封哥那样任性高傲的人要好相处多了。
可是为什么,刚刚她和禄沧对上视线时,会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