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袋,“我有个朋友,就是前些天和我一起的藏族高中生,他姥姥在住院,我帮他带点东西。”
不曾想护士长露出为难的表情,朝病房努努嘴:“那难办了,里边正吵着,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吵吵什么?”——闻叔叔,咱们家可不可以养一只小狗。
护士长低声道:“有个病人打完麻醉后休克了,家属正闹呢。”
医院里总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意外,封赫池跟在零号身边多年,类似事情见过不少。也许是医生操作不当,也许是病人有过敏史没有提前讲,仅仅是休克的话,很多种方式可以抢救过来。
“你着急就先走,我待会儿去查房,可以帮你带过去。”看出封赫池眉眼中的急躁,石护士长主动提出建议。
封赫池确实有点急,要去的村子离县城五十多公里,得开一个多小时,这几天总是阴天,随时有可能下雪,自然是早去早回的好。
“太感谢了。”封赫池把装有拖鞋的包装袋递给她,“我朋友的姥姥在105病房3号床,麻烦您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石怡悦笑道:“说起来该我谢谢你呢,你带来的苹果挺甜的,大家都说好吃。”
苹苹果?——不可以。你有针刺反应,被咬伤没有办法打疫苗。
“会不会搞错了?”封赫池有点懵。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大前天晚上给零号送苹果,我都看见了,零号自己留了两个,剩下的都给大家分了。”
大前天晚上,封赫池的确打算给零号送苹果,但因为和零号闹了点不愉快,那袋子苹果被他丢垃圾桶了。封赫池不敢昧下功劳,“可能是别人送的”
“不可能有别人”,石护士长语气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明显不过的事:“这几天除了你没人买苹果,而且零号从来不收其他人的东西。”
路虎车在公路上飞驰,速度表指针直指九十迈。暖风开着,车窗也开着,沸腾的摇滚乐飘落到戈壁旷野中,铺天盖地是自由的嘶吼。还是不过瘾,封赫池拐了个弯开到柴达木河畔,在河边打水漂玩。
不是有重度洁癖吗?不是握一下手都会用酒精消毒好几遍吗?怎么还去垃圾桶捡苹果吃?
简直有病!
少年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
草草结束今天的调查,赶在天黑之前回去招待所。和往常不同的是,302房间的门敞开着,不止吴冬冬和那仁在,课题组一半的同学挤在屋子里,叽叽喳喳讨论早上医院发生的那场争吵。
“不是因为病人休克,家属闹意见吗?”封赫池进了屋,脱下羽绒服,把石护士长告诉他的信息转述给同学们听。
吴冬冬反驳道:“一开始是这样,病人手术前隐瞒了前一天喝过酒的事实,导致麻醉针打下去之后出现呼吸衰竭,直接进了icu问题在于病人家属不承认这件事,坚决认为是医生的手术不当,召集一波小混混来闹事,非要把院长叫出来评理。”
玛兰医院的代理院长,正是零号。——闻叔叔,我想去念您医院旁边的中学,这样放了学能去找您写作业。
“你干嘛不直接跟盛医助说,零号是你叔叔?”吴冬冬咽下去嘴里的薯片,语气透着不解。
吴冬冬的选题并没有封赫池的复杂,医院收集的数据足够水一篇毕业论文。他闲得没事,打算蹭车跟封赫池去木源村逛逛,美其名曰观摩一下高水平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
路遇红灯,封赫池踩了脚刹车,朝吴冬冬扔过去一个塑料袋,“注意着点,碎渣子别弄车上。”
“放心好了,我偶像的车,肯定不会弄脏的。”话虽这么说,吴冬冬还是贴心地把塑料袋展平铺在大腿上,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我只是觉得,如果盛医助知道你是零号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