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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灵,毫无准备就对上男人的眼神。

极短暂的视线交汇,快到封赫池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什么表情,对方就已移开视线。

可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封赫池的心突然跳动起来,以一种极快的频率撞击胸腔,快到要从喉咙蹦出来。

讲座仍在继续,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现场每一个角落。封赫池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拼命回味刚才长达一秒钟的对视,零号看向他时,是笑着吗?

是吧。

这个想法让他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未知的勇气,好像照在零号身上的光也照在了他身上一样,又或者仅仅是虚荣心作祟,封赫池攥紧了拳头,感觉到牙齿在打颤,宣布主权似的说:

“闻先生是我爸爸。”

他把“我”字咬得极重,好像刻意证明自己才是和零号最亲近的人。恰好说这句话时零号的讲话到了断点,麦克风有几秒钟的停顿,这个停顿足以让封赫池的话分毫不差地传进会议厅内所有人的耳朵。

包括零号。

空气安静下来。

谁不知道闻家的公子是上海滩鼎鼎有名黄金单身汉,这下莫名其妙有了个儿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露出吃瓜的表情。

身边的同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封赫池。班长更是一脸震惊,闻先生是他爹费了千辛万苦请来的,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况且班长被人捧惯了,怎能容忍平日里闷声不吭的同学拆他台?

班长暗暗白了他一眼,笑哈哈地像大人一样打官腔:“我们这年纪就爱到处认爸爸,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众人哄堂大笑。

“零号,好久不见,您”小伙子嘴角扬起的笑在见到封赫池的脸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审视般的警惕,“你不是零号,你是谁?”

他当然不是零号,但是对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经常开零号的车到处跑的缘故,不少人向他打探和零号的关系,他也被动获知了零号在玛兰的功绩。

零号除了治病救人,最主要的一个事迹就是代表闻家在当地中学成立教育基金会,凡是在期末考试考到年级前十名的,都会获得数额可观的奖学金,高考成绩超过本科线的,可以一次性获得三万元助学金。

封赫池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猜想这个小孩很可能是零号资助过的中学生。

“我是零号的朋友,他的车借给我开一段时间。”最近这些天,这句话不记得说了多少遍。

听到“朋友”二字,小伙眼底的警惕褪去,腼腆地挠了挠头皮,自我介绍道:“我叫那仁,是玛兰中学高二学生。”

“那仁”在藏语中又被称为太阳,是温暖和希望的象征,人如其名,小伙子确实长了一张阳光的脸,笑起来羞涩不失可爱。

封赫池猜得不错,那仁获得过两次零号资助的奖学金,有一次甚至是零号亲自给颁的奖。

小伙子之所以来敲车窗,不只是为了打招呼,还因为小伙子的姥姥得了包虫病,正在玛兰医院观察治疗,想向零号询问姥姥的病情。

“我用村长家的电脑查过,这种病可能需要做肝切除,阿爸和阿妈不让我操心这个,但他们又什么都不懂,每次问起就说姥姥精神还行,我总是放心不下。”

看着对方愁苦的表情,封赫池莫名想到许多年前方建国的灵堂上,村里的叔伯跟他讲,爸爸只是睡着了,第二天就会醒过来。

舐犊情深总是能勾起心底深处的恻隐,封赫池心念一动,“零号最近没有时间过来,如果你想咨询他,我可以载你去玛兰医院,前提是你阿爸阿妈同意。”

做好事没问题,但不能落一个拐卖未成年的名声。

那仁眼前一亮,“我阿爸去甘肃那边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