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药罐子(3 / 3)

阵剧痛,脸色发白,几乎透明,没了沈九叙的灵力,这病痛便又一次卷土重来,加之刚才用了剑,手腕处疼的厉害,像是被人挑断般入骨的难受。

江逾瘫坐在地上,顺手扯过床上的里衣,胡乱揉成一团咬在嘴里,外人猜测的不错,他的身体已经成了药罐子,刚才拿起那把剑也是硬撑着,果不其然,强势动用灵力引起了反噬。

“噗——”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让那两支雪白的蜡烛也像是染了色般,星星点点的红洒在上面。

他撑不住了。

昏黄的烛光下映着惨白失色的脸,江逾拿起那封沈九叙最后传回来的信,云水城主寿宴,江逾手伤救治用的续骨草,只有那里才有,沈九叙无奈便只能常去往来。

他本应该在五日后正午回来,谁料前天江逾便收到了这封信,“昨日夜间,云水城中数十人突发死亡,原因奇怪,情况诡谲,不日待归。”

云水城中治理森严,虽然没有镇守的仙门百家,可城主设宴,宾客必定络绎不绝,那日除了沈九叙,距云水城最近的星辰阙和少阳宗应该是也派了人过去的,怎会连普通百姓都看不住?

“初计死者有十人,鸡鸣村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马车在西门大街上无故发狂,书生连带着两竹篓的书翻下马车,当场没了气息。自那时以后,连着两天,竟接二连三的有人死在家中,均赤身裸体死在床上,屋内并无他人,眼睛不翼而飞。城主心有顾虑,特意让我留下帮忙。”

江逾看完了剩下的半张信,把纸张重新折起来,放在柜台上的紫檀木盒中,他必须亲自去一趟云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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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深无客正殿。

向沾衣寻了个角落的柱子后面站着,那群为老不尊的人早早的占据了正位,叽叽喳喳个不停,“沈宗主的死着实蹊跷,难不成就这样放任不理?江逾身体不好,我们总该管管。”

正说话的人是戒律堂的长老连谷,和连峰是亲兄弟,他昨夜因为风寒发作卧床休息便没去扶摇殿,那群人受了欺负,脸上丢了面子也不愿把这等耻辱之事公之于众,他自然不知江逾做了什么,只是看到自家师弟恹恹的坐在两侧就一阵来气。

“连峰,江逾好歹算是我们的晚辈,你这样坐在下位干甚?今日就算是沈九叙还在,他们两个也该给我们让位。”

他们几个出自同门,而沈九叙是百越真人最小的徒弟,却天赋最高,年纪轻轻使得一把好剑,哄得师父在临终之际把掌门的位置让给了他,自此,几人之间的嫌隙便越发大了。

向沾衣喜滋滋地看热闹,身后突然闻及一阵脚步声,是他。

昨晚上,江逾从房间里面出来,也是如此,他重伤未愈,脚步轻而虚浮。站在堂中的年轻弟子们脸色俱变,有了之前的教训,纷纷俯下身子,整齐道,“江公子。”

连峰身子半弯,又觉得丢了自己的脸,僵硬地停在半空,垂下的眼光看着那截丧服的白色衣料划过地面,一直到了正中。

“连长老,这是我亡夫的位子,还轮不到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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