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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66309 字 3天前

着厚棉褥的架车之上。每车约载五六张,待摆放稳当,便依序推向正前方那道洞开的四五丈宽院墙内。

与此同时,又有空车自门墙另一侧鱼贯而入。院内唯闻工往来脚步声,与搬运时的号子声。墙后吆喝装车、清点货物、打发催单的喧嚣隐约可闻。

虽未亲见,亦能想见那厢是何等热火朝天的景象。

因货场东门与作坊西门相背,且拐角处皆有护院值守以防窥探,故虽货运往来不绝,作坊这侧仍保持着清静安宁。

兰浓浓驻足观望片刻,方随他转向另一条小径,忽而问道:“我看那运货的路面似乎与众不同?”

赵长平闻言颇为诧异地睁大了眼,却仍不敢直视她面容,只挽起衣袖,竖起大拇指重重一点,语气因过于夸张的吹捧而显得格外谄媚:“夫人真真是慧眼如炬!一眼竟就瞧出了作坊里的关窍所在,小人实在佩服!”

说罢方敛了神色,恭谨回禀:“众所周知明璃易碎,最忌磕碰。道路难行,远途运送难免损毁。但小人以为,至少在出作坊之前,须叫人知道这明璃是完好无损的。故而特斥资请人反复打磨,在作坊里铺了一条平整光滑的专用通路,与运送石沙的道路完全隔开。”

说话间,一行人已穿过游廊,行至另一扇棕木门前。院前有数名护院三五步一岗肃立,显然是作坊机密重地。

兰浓浓见他这般谨慎,便只留了碧玉,青萝及将亭三人随行,余者皆候在院外。

甫一入门,院门便在身后合拢。唯将亭回头瞥了一眼,又迅速环视四周,方亦步亦趋跟上。

到了此处,那些匠人拘谨地躬身一礼,便各自进了旁屋。再出来时,皆已换上略显陈旧的同色暗蓝束袖罩衣,径自走向所属炉前查验学徒活计。

烧制玻璃原就需在高温下作业,因而这院落顶棚全以玻璃封盖。此地设有数座熊熊火炉,温度远比府中高出许多,连素来畏寒的兰浓浓都觉温差明显,更不用说体感正常的旁人。

眼见随行众人已开始频频拭汗,兰浓浓解下斗篷风帽递给二婢,温声道:“你们且去门边等候。”

碧玉青萝闻言一怔,她身边仅她们二人随侍,岂能因畏热便离主独处?二人当即神色坚定地摇头。

见她们执意如此,兰浓浓不再多言。她曾观览过玻璃烧制传承的影像,然其中所陈器具绝非当下所能企及。碎石、过滤、塑形等工序,此刻皆赖人力完成。

或因今日特来巡视,各小院门户俱敞。想来平日为严守秘方,皆是闭门各自劳作。

兰浓浓更察觉,此间作坊竟已实现流水作业。如此既添一层保密屏障,又可提升产出效能,无怪乎发展如此迅疾。

人类的智慧总在困境中迸发,此言果然不虚。

她未入烧炉房,因作坊内杂声喧阗,不得不提高声量:“赵东家,既已烧出那支粉白渐变的净莲,可还烧制了其他渐变色系,或是净度相当的纯色器物?”

赵长平一边抬袖拭汗,一边恭声回禀:“回夫人,您所提的,小人与匠师们亦曾思量过,且已试烧数回。奈何这门手艺尚未纯熟至臻,仍需反复摸索。小人有负夫人看重,万请夫人见谅。”

兰浓浓早料到他欲躬身,先一步抬手止住:“赵东家言重了。凡臻品问世,必历千锤百炼。是我不谙此道,妄加议论才是。”

不待他惶恐,又自袖中取出一卷图纸递去:“我绘了几样小物件,想劳烦赵东家烧制,不知可否做得?”

赵长平忙在袖口擦了擦掌心汗渍,方小心翼翼展开图纸。这一看,眼中顿时迸出亮光,竟看得痴住。

他本是凭明璃手艺翻身起家,这两年虽生意日隆,却从未放下这门技艺。因曾遭背叛,再不愿做那被底下人糊弄的东家,故一直潜心钻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