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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66309 字 4天前

醒,禁不住蹙眉轻嘶。

青萝以为自己手重,忙停手欲请罪。兰浓浓下意识要抬腕阻拦,却觉身躯沉乏,仅能动得指尖。遂深吸一气,强提精神温言道“无妨”,叫她继续。

如今,兰浓浓已不再随口言谢,亦对这些细致入微的侍奉习以为常。待身上淤青皆敷药推拿,又将驱寒药丸服下,她阖目歇息。身旁二婢为她掖好衾被,轻悄退至门边——

近戌时,夜色沉浓,覃景尧方归府,更衣后径入她房中。见她披着外衫半倚床头,面白无华,连唇色亦浅淡,双眸轻阖却眉尖微蹙,心下霎时一疼。

方抬手,便见她睫羽轻颤,缓缓半睁眼帘。见了他,唇角微动似欲展颜,忽又向下轻瘪,目中氤氲水汽,却柔声轻道:“你回来了。”

四字轻软,满含依恋。

覃景尧气息骤乱,眼底生涩,喉间哽塞。喉结滚动间忽俯身将她紧拥入怀,臂间收力,唇贴耳畔似欲言语,终未成声。

兰浓浓觉耳际酥痒,轻动了下,反引得他拥得更紧。她已恢复些许气力,便以指轻戳他腰际,笑嗔:“痒呀。”

又问他,“怎么了?可是陛下又责罚于你?”

这般轻柔问话本是覃景尧心头至爱,此刻听来却如千钧重负,令他难以承受。

良久,他平复气息,在她耳垂落下一吻,抬首对她弯眸浅笑:“我不是与浓浓说了?有我在,你便万事无须忧心。”

兰浓浓亦莞尔,鼻尖轻蹭他的。她未问昏厥后诸事,他亦未主动提及。白日宫中与天子争锋的凶险紧迫,竟如雁过无痕般,轻飘飘揭过。

二人在温暖馨香的床榻间相偎良久,他方低声道:“浓浓若嫌设宴繁琐,不办便是。日后你想作什么便作什么,再无人可指摘分毫。”

兰浓浓胸口微震似是轻笑,仍阖目轻应:“嗯。”

“若制香的兴致未消,这几日先吩咐下人预备。待你大好,我从南方寻的花也该到了,届时浓浓再亲手调香。”

“好。”

“妙峰山上我已遣人修葺。过些时日你身子无恙,可亲往察看。若有不满之处,回来告知我可好?”

“好。”

“莫畴说你过敏体质已有头绪。待敏症祛除,我教浓浓骑马。城西有处猎场,,届时你我便可并辔驰骋,同沐风月。”

“还有四十二日便是浓浓生辰。浓浓可有什么心愿?自今年起,往后岁岁年年,我都为浓浓庆贺生辰。”

“浓浓可还有何心愿?都说与我听可好?”

覃景尧胸中如灼烈火,这火似囚笼灼烧五脏。唯有与她言语,为她行事时,方能得一丝凉风细雨。纵是短暂清凉,亦令他甘之如饴。

她须在他身边经历此劫,若独留府中,府卫绝难阻拦宫中使臣。唯在他身侧,方是最安。

他不悔。然见她受惊昏厥,心似被生生剜去,痛至窒息,头中轰鸣力竭,失态多次方将她抱起。

离宫后的每一步,皆如蹚行泥沼。

覃景尧亟欲再为她做些什么,再说些什么。然怀中人气息已匀长平稳。

她未质问,他亦免于再度相欺。可五脏六腑燎原之火,终烧作灰烬,只余无尽难言的心慌。

第79章 第 79 章 送归,将行

月末时, 京城已鲜少见雪。寄宿在栖霞寺的师傅们于五日前被迎回庵中。

兰浓浓本欲亲往迎接,然自入宫之后身子愈虚,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虽未亲至, 却早乘马车往庵中查验。月台上那晚焚痕已无迹可寻,纵是她这知情人细观, 亦看不出半分端倪。

幸而姑姑们知她元日出走寒气加重, 闻她体弱不便冒寒出行,未多深究,只托碧玉捎来衣衫与平安袋, 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