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却仍逸出的闷哼随之响起。
覃景尧亦似遭重击,身躯绷紧,耳中嗡鸣一瞬。喉结无声滚动,黑若漩涡的眸子如捕猎般攫住她的脸。
她虽口称利落,终究是逞强罢了。此刻偏过头去,紧闭双眼,唇紧抿,下颌紧绷,正咬紧牙关强撑。
布满痕迹的脖颈因这动作愈显修长优美,亦更显脆弱易折。加之她此番被逼就范,脸上那股不甘与屈辱,真要将人心底的摧残欲念彻底激发。
她该庆幸自己身子已无法再承欢爱,否则—— ——
覃景尧倏然转开视线。可目光所及,皆如烈火烹油。一时竟不知此番涂药,到底是谁在备受煎熬。
帐中悬挂的香玲珑里袅袅着她爱的梨香。身上的暖香经由肌肤丝丝散发,和着二人渐沉的呼吸,使气息浓稠至极。
覃景尧稳了稳气息,继续涂药,他克制着只凝注指下,而因药膏浸润泛出莹泽,便似不久前青动时的模样——
月白中衣蓦地被水迹洇晕。掌心潮热将药膏化开,如油脂般覆于冰肌,
女子愈发压抑的呼吸,使这敷药之举变得暧昧无边。
待涂药完毕,拉过软衾掩上,覃景尧已浑身浑如水洗。
然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为防自己失控伤了她,他取帕净了手。为她要复推药时,忽而哑声开口:“浓浓前日说的话,可还记得?”
兰浓浓要间最为慜感,此刻为免节外生枝,只得强忍躲闪的冲动。这般忍耐已耗尽她全身气力,指下被褥被攥得皱乱不堪,哪还有余裕思索他所问何指。
然要间陡然加重的力道与停滞的动作,分明是无声的胁迫。她蓦地张唇沉肩缓了口气,仍不愿回头,只微睁双眸喘息着问,
“你所指——为何?”
那灼热的指掌方在她的游移打转:“自是浓浓,言说爱我之事。”
兰浓浓骤然睁大双眼,“我何曾说过”几欲脱口而出,头也不自觉转回,却正对上他那双如蛰伏暗夜的兽瞳,不知已等候多久,正静静凝望着她。
她顿觉毛骨悚然,那句话硬生生卡在喉间,咽了回去。
帐中气息凝滞片刻,方闻一道低哑女声,语色僵硬:“记得。”
覃景尧唇角微扬,五指并拢揉按打转,笑问:“如此,浓浓现下可做到了?”
兰浓浓此刻恨他都来不及,怎可能爱他?不过是言语敷衍,违心之论罢了。
只需顺从他,熬过眼下,便可与姑姑们相见,确认安危。既已一退再退,岂差这一句?如今强弱分明,逞口舌之快实属不智。若连这点委屈都忍不得,何谈日后筹谋?
种种劝解在脑中轮番闪过,她方敢睁眼望向他,咬牙轻声道:“我会的。”
语毕,眼睫如受惊般颤了几颤。与之同时,两行清泪自眼角倏然滑落,悄无声息地没入枕间青丝里。
覃景尧的目光在她眼尾湿痕上停留一瞬,而后移开,未再紧逼。待将她腕臂内侧红痕推揉过后,软衾遮住上身,身下显露的刹那,
她身体蓦地并紧,纤指自缎下探出欲遮,又在他开口前缓缓蜷起。动作间的迟滞,道尽主人挣扎。
如今她惟余承受欢之处,与膝头膝弯,脚踝痕迹最重。事有轻重,伤亦如是。
凌晨回府后,趁她沉睡,他为辨伤势已将那芳草尽数刮去。此刻光洁殷红,伤势一目了然。
他凝视数息,终是心疼压过欲-念。两指勾起药膏——,涂抹时恐力道重了惹她疼,便绷紧手臂,鼓胀肌理将袖管撑得极紧,手背与腕间青筋虬结毕现。
“此番事,庵中师傅们自知有错,至佛前忏悔进修。”
“浓浓,可知错了?"
兰浓浓原紧闭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