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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59938 字 5天前

将椅子挪来,我坐着写。”

覃景尧从善如流,长腿一勾便将太师椅带至案前,却未放开她,反倒抱着她一同落座,低笑道:“写罢。”

兰浓浓深吸一口气,悬腕提笔,将先前承诺逐字书于纸上。正欲落款,忽被他握住手腕拦下。

她不解回首,只见他眸色深沉:“还需添上几句。”

“添什么?”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便写,既为人妻,当以夫君为重。必与吾夫覃景尧,执手白头,永不言离,不思别念。凡事必与夫君共商,绝不自专。”

此言虽似婚书盟誓,亦合夫妻常伦,写了似也无妨。可兰浓浓却不自觉蹙起眉头,有些话出口时尚可随岁月淡去,一旦白纸黑字,便成时时警醒。

此刻她忽如醍醐灌顶,恍然明白他执意要立字为据的深意。

身旁目光如炬,兰浓浓深吸一口气,依言添上这段文字。待要落款署名时,又被他轻声提醒,

“浓浓需写,覃景尧之妻,覃兰氏,浓浓。”

见她依言落款,覃景尧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枚红玉雕琢的比翼鸟小印。那双鸟交颈缠绵的姿态,恰似“在天愿作比翼鸟”的永恒誓言,将缱绻情意凝于方寸之间。

他将小印递到她手中,温声道:“这是我为浓浓亲手刻的私章。日后你处置府务,往来文书,皆可用它。”

兰浓浓接过端详片刻,便在署名旁钤下朱痕。不待她细看,那纸承诺书已被倏然收走。虽亲眼看着她书写,覃景尧仍逐字审阅,方在她困惑的目光中珍重收进案屉深处。

此时二人身上薄汗已消,只余缠绵后的黏腻。覃景尧却似蒙受天恩般神采飞扬,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踏出书房直往寝卧后的汤池。

待再度现身时,已过半个时辰,怀中人早已累得眼睫低垂。

即便如此,当双双落入锦衾,直至夜阑方息——

昨日的雪自未时初便开始飘洒,彻夜未停。许多百姓晨起推窗,才见院中屋顶皆覆了厚厚银装。每逢此时,凡家中装了明璃的百姓,总要朝眠鹤胡同的尚书令府方向遥遥一拜,方才摩拳擦掌开始扫雪。

遇上邻人,不免要絮叨几句这场瑞雪。

“这明璃当真是个宝贝!昨夜雪下得那般大,我竟丁点声响都没听着。屋里火炕烧得暖融融的,半丝寒气都透不进来,睡得可真叫一个踏实!”

“谁说不是呢。早两年虽说也冻不着人,但窗边少不得要里三层外三层地拿粗布糊严实。那粗布再不值钱,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我家大郎屋里自打装了这明璃,读书都静心多了。一块才卖十文,风吹不烂,不必常换,又能御寒隔音,真是件实惠的好东西!”

说话间,几人已把门前积雪清扫干净,一抬眼正瞧见拐角大街上各家商铺正拆卸门板开张。待木板卸下,露出整面明璃砌成的临街墙壁。

里头挨着明璃陈列的衣裳、布料、器具、首饰,隔得老远都看得一清二楚。

几人干脆拄着木铲聚在一处指指点点:“呦,铺子又上新样式了!这回的模样可比上回俊俏。”

“铺子里那料子瞧着就暖和,一会儿得去瞅瞅。”

“我看那好几家店里都出了新头面,不知今日有什么讲究。”

说起来,自打有了这明璃,以往平头百姓慑于门庭气派不敢进的铺子,如今即便不进去也能看个痛快。平日闲谈少不得拿出来说道,倒让这些店铺名声无心插柳地传扬开来。

而这明璃能如此深受百姓青睐,还要从两年前说起。据经营此物的店家说,这明璃本是烧坏了的琉璃,原属废品。

当年那赵东家求售无门,走投无路正要销毁时,尚书令大人府上忽来大肆采买。此举不仅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