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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59938 字 4天前

午时初便已回府,此刻应已用膳服药。”

覃景尧未再开口,也知此刻问不出更多。只是心中那股想见她的念头骤然汹涌。

立刻便要见到她,一刻也等不得。

他端坐马车中,身姿如大马金刀,腰背挺拔,双目紧闭,面色平静,然心下却一片纷乱。

她未见着那些人时,分明急切难安,可见了面,却那般冷静自持,未抱着人嚎啕痛哭,言谈间条理清晰,便是回程途中,亦未露半分隐忍。

如今回到府中,更是若无其事——

心头一股无名烦躁涌起,气息骤然沉浊。覃景尧猛地睁眼,眉峰紧锁。大雪纷飞,车马难行,速度比平日慢了一倍有余。

他再难忍耐,霍然起身跃出车厢,命人卸下车驾,翻身策马,一声沉喝便冲破漫天飞雪疾驰而去。

府门檐下的护院远远望见一人单骑踏雪而来,急忙挥手洞开朱门。炙热的喘息与乘隙灌入的寒气于空中相撞,在黑曜石地面上凝下一行蜿蜒水迹。

马蹄踏过,府门轰然合拢,溅起的水珠瞬间绽作朵朵冰花。

覃景尧甩开缰绳,解下披风,大步流星直奔后院。往日一步一景的亭台游廊,此刻却显得格外漫长,漫长到让他恨不得挥手尽数夷平,好教他一入府便能直抵她的院落,一步便能跨到她的眼前。

他沿着主路直行,逢廊穿廊,遇园破园,近两刻钟的路径,竟被他硬生生压缩至一刻钟。

将亭与同泽虽皆是俊拔亲卫,却仍不及大人伟岸,此刻追赶的步伐几乎与奔跑无异。待终于赶到夫人院外,前方疾行的身影骤然定住。

将亭心神一凛,暗舒长气,立即挥手命毗邻院落的下人速将常备的暖炉熏服送来,他绕至大人身前,手法利落地褪下那身浸透寒气的官袍及中衣。

恰时常服送至,接过后迅捷更换妥当。与此同时,小厮已用特制的细长暖炉将墨发熏暖。全程不过几次呼吸之间,待覃景尧提步入院时,周身已不带半分寒意。

将亭暗自舒气,遣退众人,正欲寻郭管家交代事宜后再回来候命。行至中庭,恰遇顶着满头风雪狂奔而归的同泽。二人目光相撞,彼此打量,均是不约而同地挑眉。

对比同泽一身狼狈的冰霜,仅是气息微乱的将亭忍不住挺直腰背,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说来二人当年同被买入府中,编入一队习武受训,又同时被大人亲点位至身侧。论能力武艺不相上下,性情更是投契,堪称形影不离,本该是挚友无疑。

在大人代天子巡阅边军之前,也确实如此。往日大人外出,二人向来是一人随行一人留守,轮番更替。

只此次大人离京日久,临行前二人皆向大人自荐随行,甚至当着大人的面交手比试。最终同泽略胜半招,争得随行之机,将亭则被留在京中看守。

留守之责虽重,非心腹不能担当,然于他们这等近卫而言,纵被委以重任,也远不及随侍大人身侧来得紧要。

加之将亭掌管京中事务日久,如今俨然有脱不开身的迹象。长此以往,大人势必要提拔新的近卫到身边听用。

因此,眼见同泽日日照随大人左右,将亭心中的艳羡可想而知。

他也俨然忘却了夫人失踪时,自己曾暗自庆幸未如同泽那般大气不敢出,此刻只顾瞧着对方狼狈模样幸灾乐祸,

他明知大人是策马独归,也晓得郭管家已遣人去牵车驾,却仍故意探头朝同泽身后张望,佯作关切:“马车怎未一同回来?”

同泽压根不理会他的挑衅,快步直奔自己房中。他尚需更衣复命,哪有闲工夫应对这等酸言酸语。横竖如今跟在大人身边的是他,不是将亭。

心中虽透亮,却在与之擦肩时,仍忍不住投去一瞥,眼尾轻扬,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