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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101215 字 4天前

覃景尧凝望着她,只觉胸中情绪翻涌,

她便该是如此骄傲坚韧,永不低头的女子。

故而此刻他虽投鼠忌器,落于下风,心中却竟满是欣悦。

“我确实不忍再见浓浓无悲无喜,形若傀儡。可浓浓,你自己能做到吗?”

先前她封闭感知,实因受冻严重,外力逼迫所致。若在他严密监视之下,再无外力干涉,她自问尚无法自行封锁内心。

如今既已清醒,她更不愿苟且偷安。

她有大好年华,为何要虚耗于此间。

二人目光相触,恰似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彼此僵持,互不相让。

半晌,终是覃景尧心软退让,他坐直身子,拉近二人距离,抬手欲抚她脸颊,却被她偏头避开。他笑了声,长臂一伸展向她身后桌面支撑,另一臂收紧,令她滑入怀中,紧密相偎。

二人面颊相贴,呼吸可闻。

“既如此,不若你我各退一步。前尘旧事一概摒弃,良缘再续,可好?”

兰浓浓只觉荒谬可笑,更为他这般无耻之言感到气恼。只是此刻她精神不济,浑身无力,实在不愿再反复争辩徒增怒气。

她闭上眼,冷声道,“话不投机,你走吧。”

覃景尧笑意渐敛,见她面庞倦色浓重,确不宜再耗心神。况且眼下局面未如预料中那般难以收拾,已属意外之喜。

“浓浓既累了,那我们便回去。”

兰浓浓倏地睁眼,目光灼灼含愤:“是你离开!要么让我走,要么,就离开我的地方。”

覃景尧却并未受制,反而朗声一笑,如托孩童般揽住她的腰臀径直起身向外行去,语气悠然道:“这院子又不会长腿跑了,浓浓若有力气,随时可自行前来。只是今日,既是我抱你来的,自然也该由我抱你回去。”

他力大无穷,兰浓浓使尽浑身解数撕扯抓挠,却未能撼动他分毫,反将自己累得头晕耳鸣,气喘吁吁。她望着渐行渐远的院落,心中渐渐沉寂如水。

他说的不错,唯有养好身子,方能去做想做的事——

人活一世,全凭一口气撑着。

如今兰浓浓这口气总算提了起来,恢复起来自然迅捷无比。上回费了好些时日才能独自走动,这一次,仅三天她便已能自行下地活动。

只是这番病情反复终究伤了根基,身子虚乏得厉害。她也不急,只一心一意调养身体,用膳,服药,饮药茶,泡药浴,整个人如同浸在药罐子里,浑身都是苦味,她却只是皱皱眉,未有半分懈怠。

在此期间,她取回了曾经留下的户籍与银票,摘去了身上束缚的项圈,腰链与足链。

说起此事,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方法,这些锁链个个坚固异常,扯不脱也剪不断。他以养身为由拒绝解开,直至她持剪刀以见血相胁,他才亲手将链饰一一解下,

连同之前无论如何也拽不脱的手串。

亦正是经此一事,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并非全无筹码。

只看此次被他带回后的种种情形,足以证明他对她确有几分情意或是愧疚,才会顾念她的身体,甘愿让步。

即便这份顾忌,在与他的利益相冲突时,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兰浓浓不愿以自身健康为筹码,然在别无选择之际,利用有限资源谋求出路,已是她眼下唯一的办法-

心中提着一口气,看什么都与往日不同了。

兰浓浓头戴绒帽,身着厚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府中缓步行转。再抬头望向琉璃顶时,已无初时那种如被囚于玻璃瓶中的窒息之感。

凡病多先犯头。她那时想必是被冰寒侵透了头中,如今仍时常感到颅内刺痛,即便戴着棉帽也觉凉意飕飕。有这琉璃顶阻隔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