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挣扎颤抖,竟连咬舌自尽亦不可得。
只能目中噙血,向几米外坐在阴影中的男子模糊嘶吼:“你不得好死!!!”
“唔!!!覃景尧!你心狠手辣——必遭报应!”
“我诅咒你!永远别想知道——不不不——啊啊啊!!!
骂声戛然而止,非因屈服,而是黑衣侍卫又向池中倾入一桶虫蛇。昏光下,不大的黑水池内顿时翻腾不休,密密麻麻挤满蠕动的恐怖之物。
另有侍卫转动锁链将他提起,露出爬满水蛭,缠绕虫蛇,血肉模糊可见白骨的双腿。此举并非怜悯,而是予他片刻喘息,待惊魂未定之际,再狠狠摁入更残酷的折磨之中。
如此循环折磨,直至有人开口招供。
“救救我!我说,我说!余山你快开口啊!!我招!我全招!”
“令公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啊啊!!!”
“饶了我!我招!我招!!!”
受刑之人俨然已神智崩溃,而被押来被迫屡睹同伴惨状的囚犯,亦彻底心防坍塌。他哆哆嗦嗦匍匐在地,牙关战战,甫一获释,便瘫软爬向阴影中始终沉默的男子,将本应死守的秘密倒了个干净。
“大人,令公大人饶命!我说——我全都说!大人英明神武,我等逆贼几已被剿尽,如今除在此处几人,只剩二十七人,藏,藏于安漕码头暗窖,沧县等处,”
“求大人念在小人坦诚招供的份上,饶我一命!除名单外,我——他们另有一批藏匿的金银,只要大人愿饶小人不死,小人愿献上所有藏银,誓死效忠令公大人!”
然他竭尽全力的投诚与利诱,未得半分回应。连爬带摔试图靠近,却还未到近前便被黑衣侍卫一脚踹倒,连呼痛都不敢,慌忙翻身伏地,再不敢前进一步。
却仍不甘就此赴死,苦思活路之际忽灵光乍现,急声喊道:“令公大人明鉴!我等确实不曾绑架那位姑娘,此前所言皆系胡言乱语,纯属贼人怀恨在心,意图扰乱大人!那包袱实是在浣溪河畔无意拾得,至于姑娘下落小人委实不知!”
“令公大人!令公大人!小人愿赌咒发誓,绝无半字虚言!求大人念在小人只是从犯,被奸人裹挟,从未有心祸乱国朝的份上,饶小人一命!求大人开恩!开恩啊!”
黑池中受刑者早已昏死,机括转动,铁链喀喀作响。哗啦一声,特制驱虫药泼洒而下,吊在半空的囚犯身上虫蛇尽数脱落,腰下双腿仅剩残骨碎肉,鲜血不断滴落。
每一声滴答,投诚那人便伏得更低一分,恍若那血正溅在自己身上。
至此时,阴影中的人才缓缓开口,声淡如冰,却令人毛骨悚然,
“无意?不知?”
“若真无意,为何偏偏在镇河下游徘徊,“恰好”拾得包袱?”
“若真不知,又怎知以此来要挟于我?
话音甫落,只听咔嚓一声骤然炸响,那实木打造的坚硬官椅扶手,竟被生生徒手掰断! 这骇人的声响听在趴伏于地的囚犯耳中,宛如自己颈骨被当场折断一般,吓得他魂飞魄散,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大人息怒!息怒啊!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情啊!姑娘真的不在我们手上!先前皆是小人等逞一时口快,胡说八道来惹大人生气!千真万确!字字都是真的啊大人!
覃景尧嚯地起身,虎口伤处猛地崩裂,鲜血登时迸溅,手中断木随手掷出,直直打在那人紧抱头颅的小臂上! 只听喀的一声脆响,那人小臂应声而断!可那声惨叫还未冲出喉咙,便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掐住,戛然而止。
刑房内血腥弥漫,除却压抑的吸气声,再无半点人声,死寂得可怕。
将亭躬身近前,取锦帕轻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