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香弥漫,间或夹杂时轻时重,长短不一的细软喘息。
药效虽微,却足以让兰浓浓略恢复些理智,她强抑身心躁动,闭目忍耐。他越是悉心照料,她心中便恨意愈深,恨他欺骗,恨他已撕破伪装却仍将她困于此地。
可这般情景何等熟悉,是就在数日前,她月事来得汹汹,他便如此体贴入微地照料。是数月前她受惊大病卧床不起,他亦是这般不假人手亲自看护。
她之所以越陷越深,并非只因皮相所惑,而是他总在她需要时,甚至未曾察觉时,便已将一切安排妥帖。是他在身旁,便令她全然安心,享有那般无忧无虑的安全感。
若论行为,他身份虽假,可所作所为皆是真的。然他明明已婚却谎称未婚,诱她越陷越深,终至今日这般难堪境地,也是真的!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事到如今,纵是爱入骨髓,在底线与原则面前,也绝无妥协退让之余地。
阴影自上方笼罩,灼热气息逼近。她蓦地绷紧身子,偏过头去,一道水痕无声滑落,不知是水还是泪,浸透身下人的外衣。
与此同时,滚烫的触感落于耳垂,亦令她难以忍受,周身散发的抗拒如有实质。
突兀地,一件曾被忽略的往事骤然浮现。
兰浓浓倏然睁眼,目光先是怔忡,继而一点点凝紧。她想起那时受惊高烧,便是因忽闻身处之侧便有人被诛连九族。
而那个下令诛灭九族之人,正是此刻为她敷药的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之感骤然袭来,令她本能地想要逃开,却被他禁锢得无法动弹,只能怆然望向他。目光中交织着惊惧与戒备,再也掩不住那份陌生与痛恨。
发间绸巾早已滑落,湿发散满脊背。一件外衣掩不住她的肩颈与双足,她蜷缩着身子。窗外日光明灿,热浪浮动,
兰浓浓却如坠寒冬,血液逆流凝冻,遍体生寒,喘不上气来,她身子绷紧如弦,几近断裂之际,再不堪承受,拼死挣扎,竟真一时脱身跃下地来。虽双手反缚,却不顾一切向外奔去。
“啊——!”
大门就在眼前,仅仅半臂之遥,可这半臂之距,却因身后人强硬的禁锢,变作遥不可及的天堑。
她当下这番模样,形如衣不蔽体,覃景尧岂容她这般出去,然而她不知为何忽然拼命挣扎,他既要控制力道以免伤她,又需留意患处是否加重,竟险些制她不住。
只女子本就体弱,方才她得以脱身不过是他一时疏忽。若他当真发力,她根本无力抗衡,更何况她此刻抱病在身,气力微弱。他只稍一变换姿势,便再度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覃景尧虽因她突如其来的惊惧心生疑虑,但此刻胸中怒意翻涌,暂无心深究。他空出一只手捏住她下颌,目光紧锁着她,在她惊恐抗拒的注视中,惩罚般地吻了下去。
“不唔——!”
兰浓浓胸中翻江倒海,奋力摇头挣扎,却被他紧扣着难以动弹。喉间窒痛难忍,不得不张唇喘息,却被他趁势侵入,强势攫取纠缠,一张脸骤然由冷白涨为血红。
覃景尧被她的挣扎激起怒意,却仍分得清轻重,纵她已心生反骨,也终是他掌中之物。此刻她正抱病,再如何炽怒也不急这一时。
但他得要她明白,她躲不得,更拒不得。
兰浓浓甫一得到自由,气息尚未喘匀,便偏过头干呕。她近一日未进食,自然无物可吐,然心理上的强烈排斥,令她即便呕不出什么,也无法停止。
覃景尧纵有万般心思,也绝未料到她竟厌恶自己到如此地步,仅一个吻,便令她作呕不止!
即便他修养如圣人,此刻遭她这般冒犯羞辱,也再难维持冷静。
钳制她下颌的手,终究失了力道,那粉嫩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