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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100375 字 7天前

无的叹息。

兰浓浓见他唇畔终于漾开笑意,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实处。她性子爽利,恰似那骤雨初歇,方才还噙着两包眼泪,转眼又笑成了月牙眼。一时忽想起什么,急急去扯他衣袖问车中可有镜子,

覃景尧不明所以,摇摇头,他一个男子,随身带着镜子成何体统。

没得镜子,兰浓浓反倒抿唇笑起来,眼波在车厢内流转一周,见处处整洁清肃,忽地屈起食指,朝他方向轻轻一勾,

带着引诱意味的手势,让覃景尧眸色倏地转深,却仍依言俯身靠近。

男子衣间清冽的气息,与女子身上甜暖的蜜香倏地交融,在方寸之间氤氲成另一种缱绻的暖昧,

兰浓浓浑然未觉,身子又向前倾了几分,一双眼专注地凝视着他漆黑瞳仁中映出的小小人影。竟是以其眸为己之镜,兀自左右偏首端详,纤指轻抬,将鬓边几缕散落的青丝细细抿回耳后。

虽则哭了一场,眼眶鼻尖俱染绯色,唇瓣更是红得艳丽,反倒生出几分雨打海棠的娇态。她直起身子,指尖轻点自己脸颊,放心且满意笑:“虽比不得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倒也不丑嘛。”

覃景尧被她这精灵古怪的言语逗得朗笑出声,方才车厢里氤氲的旖旎情思,霎时如薄雾遇朝阳般,消散殆尽。

兰浓浓被他笑得面染榴红,忽又想起方才受的惊吓,顿时气鼓鼓地抽回手。迎上他疑惑的目光,只抿着唇不肯言语,眼尾迤逦出一段欲说还休的哀怨。

覃景尧含笑瞥了眼她的手,抬眼却撞见她神色,眉心倏地一跳,颇觉不妙,笑意收敛,微微眯了下眼,试探开口:“怎么?”

殊不知,兰浓浓正憋着口气等他来问,此刻再不忍耐,冲他发难道:“你我久别重逢,你却一上来便是冷着脸训斥,未问过我一句这一路如何?一个人在外怕不怕?受没受委屈?来京这几日又住得可好?”

她越说越委屈,眼里不由又蓄了泪,“你也未曾留心瞧我,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无憔悴,自我们重逢,你脸上除了冷厉,我却看不到半分惊喜,与我这一腔炽热相比,你未免太过冷淡,”

“还是说,就因当初是我先剖白心迹,你便觉我的心意轻贱,不值得你珍之重之了?”

覃景尧还未及落座,顿被她带着哽咽的诘问钉在原地,眸中掠过一丝愕然,旋即化作恍然,原是在这儿等着他,

却不防她假意的恼火竟真酿成了伤心,泪珠悬悬欲坠,这副可怜又招人疼的模样,将他整颗心都浸得酥软,惟余一腔啼笑皆非的柔软,在胸壑间无声漫开。

许久未见,倒忘了这丫头娇缠起来是何等难磨。他长眉微挑,未作答,只将一手负在身后,挺拔的身躯如山倾般压下。

丝滑幽凉的衣摆泛着冷香,悄然覆住她绣鞋上颤巍巍的兰花瓣,遒劲的腿部肌理更透过层层衣料传来滚烫热意,逼得她绷紧脊背缩进椅中,如受惊的雀儿被锁在影子里。

他恍若未觉,只将右手两指探出,挑开她身后的绡纱窗帘。下颌微扬,举目望向沉寂的夜空。俊朗的侧颜被夜色覆上一层暗影,愈显得那沉默如渊,深不可测。

兰浓浓被他脸上的凝重摄住,一时竟忘了方才的委屈,忍不住也偏头望向窗外。可瞧了半晌,除却满天繁星,再无他物。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回他脸上。等了又等,却只等到一片沉默。终是忍不住探出指尖,捏住他垂落的宽大袖摆轻轻拽了拽:“姚景,你在看什么?你还没回我话呢!”

覃景尧袖摆被她拽得晃动,心底漫上愉悦,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维持着仰望的姿势,仿佛夜幕深处真有什么无形之物攫住目光,语气里带着十二分的认真,“浓浓莫急,且容我好生看看,今宵天幕之上,可曾飘落,”

兰浓浓蓦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