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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只点了点头,未应声。

那位助理唇角一扬,笑意温和,却不见丝毫诚意,像一只戴着手套的猫,爪子柔软,目光却藏着寒意。

“小严一时冲动,把您的手机打落,这点确实是他不对。”他语气诚恳,语调却平稳得近乎冰冷,“我们愿意私下进行赔偿,也希望您大人不记小过。”

他顿了顿,话锋微转,继续道:“但许医生昨晚……在值班期间,对患者家属出手推搡,甚至有过激行为,这是否已经超出了医务工作者应有的职责范围?”

轻飘飘地抛出,像钩子似的,带着审问与试探,语气温文,却把责任引向了许天星。

许天星眉头微动,刚想开口,身侧的韩志文却已经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宋先生,我想有几点需要澄清一下。”他的语气依旧沉稳得体,声线却不再松弛,隐隐透出几分维护和警惕,“首先,严先生并非误入急诊区域,而是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情绪极端激动,并对值班医生产生人身威胁。我们有监控录像为证。”

他稍作停顿,目光淡淡扫过会议桌那一侧,补上一句:“其次,许医生并未主动出手,他是在对方试图继续攻击病人和他时,才进行必要的制止。我们急诊室是救命的地方,不是任何人宣泄情绪的场所。”

他语气不高,字字却像落在桌面上的石子,砸出一圈圈冷意:“我家小少爷现在还在医院,胃肠挫伤,肋骨骨裂,医生说如果再偏一点,可能会造成更危险的内出血。”

他说到这,停了一拍,目光落在许天星身上,像是在端详一个毫无医德的暴力者:“我理解当时情况复杂,但一个值班医生,在工作期间将人踹得横飞出去……这恐怕,不太像是职业行为了吧?”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许天星依旧沉默,只是手指轻轻蜷起,落在膝上的指节缓缓收紧。

韩志文闻言,轻轻推了推眼镜,终于开口,语气仍是那副和缓得体的模样,却在字里行间带上了几分不动声色的锋利。

“宋先生,至于那一脚……实在没办法。”

他顿了顿,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语气不紧不慢:“许医生小时候拿过全国青少年组的冠军。虽然后来没再练专业,但肌肉记忆这种东西……”

他稍稍一笑,语气略带无奈:“更何况,那时严先生把许医生手机打到地上,还试图攻击许医生,他这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副院长缓缓咳了一声,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大家先别太激动。”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盖的动作温和得体,语气中带着几分看似公允的劝解,“这件事……确实有些意外。但说到底,是在我们医院内部发生的不幸插曲。”

他微微偏头,看向宋助理,语气稍显缓和:“严靖年纪轻,性子直了些,冲动些,可以理解。当然,许医生在当时的环境下,出于对病患的保护,反应激烈了一点,也情有可原。”

他这话一出,既没说是谁对谁错,也巧妙地将双方的行为都归为“可以理解”的范畴。

随后他将目光移向许天星,声音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提醒:“但身为医务人员,哪怕再紧急的情况,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这一点,希望你以后多加注意。”话锋柔和,却轻轻将责任推了回来。

许天星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辩解,只是点了点头,唇线收得极紧,韩志文则始终站在他身侧,脸上带着得体的笑,眼神却丝毫没有松懈。

“副院长说得对。”他说,“我们急诊室一向服从安排,也会积极配合院方的调查。但我也相信,任何人在面对一位情绪失控、连续试图冲撞医生和病患的闹事者时,都很难做到完全冷静。换了谁,都会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