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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万一那黑熊没走,贸然折返也是送人头。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同伴为引开黑熊置身于危险中,一夜未归, 生死不明,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如何能做到不管不顾。

理智一点儿也不剩, 花时安心里眼里皆是浓浓的担心, 昨晚晕过去之前扫过一眼黑熊,毫不夸张地说,那个头不亚于一辆小货车。

就算手持骨矛,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兽人, 他们也绝无战胜黑熊的可能。不过都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他们打不过应该会跑,怕就怕他们听从花时安之前的建议,变成兽形往树上爬。

要知道黑熊那玩意——会爬树!

而且黑熊智商高,超级记仇,兽人用骨矛刺了它,它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四个人一块出来,合该四个人一块回去,全须全尾地回去。

“时安,时安?你睡着了吗?我们到了。”

刻意压低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花时安回过神,发现莫淮山抱着他蹲在了灌木丛中。

他选的位置很隐蔽,杂草灌木比人还高,从外面看不注意根本看不见他们,但拨开茂密的灌木,花时安抬眼便看到了昨晚休息的大树。

背篓仍放在树脚下,不,应该是倒在树脚下,像是被暴力掀翻,背篓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竹筒滚的到处都是,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皱皱巴巴的树叶,不用想,那是他们用来包牛肉的。

牛肉被偷吃,部分竹筒被踩扁,水和葛根粉洒了一地。

不见黑熊,不见兽人,不见血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一地狼藉和东倒西歪的杂草灌木。

黑熊体型大,走路一定会留下痕迹,花时安拍了拍兽人的手臂,莫淮山心领神会,钻出灌木丛在四周搜寻起来。

很快,他们在营地斜前方发现了一条“大路”,一长串杂草灌木向两侧倾倒,显然,这是一头庞然大物硬生生开出来的道。

不敢耽搁,莫淮山抱着花时安走了进去。

黑熊可能还在附近活动,不能大张旗鼓地找,更不能直接吆喝,花时安和莫淮山分工合作,一个负责看树上,一个负责搜地面。

大路很长,弯弯绕绕,屏着呼吸四下搜寻,神经时刻紧绷,约莫走了十分钟,莫淮山在草丛里捡到一根沾着血的骨矛。

矛锋沾着血,可以确定血是黑熊的,但武器脱手可不是好消息,要么遇到了危险,要么丢下武器变回了兽形。

四周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花时安安慰自己只是后者。

可没走出多远,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腔,就在他们正前方,杂草灌木大面积倾倒,矮树尽数被折断,灌木丛直接变成了一个开阔的操场。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历了一场恶斗,这里是主战场,另一根骨矛也落在地上,而黏在树叶杂草上红彤彤的液体,正是血,大量鲜血。

看到这一幕,花时安心顿时凉了半截,爪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极轻的低鸣忽然从头顶传来,“吱,吱——”

松鼠的叫声!花时安倏地抬起头,透过树木茂盛的枝叶,看到了坐在望天树顶端树杈的红腹松鼠,和躺在树杈中间的岩松鼠。

岩松鼠似乎晕过去了,躺在树杈中间一动不动,红腹松鼠警惕环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咬着后颈将岩松鼠叼起来,四爪并用,麻利地从望天树上滑下来。

快到地面时,他轻轻往前一跃,一个高大的兽人落回地面,嘴巴一张,昏厥的岩松鼠落入掌心。

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莫淮山目不转睛地盯着红勇,见他身上没有严重的外伤,这才松了口气,而正准备开口询问情况,红勇推着他的肩膀,匆匆往外走。

“别说话,先走,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