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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搬我这做什么?特意给我看一眼?”

巨明猛地点点头,“祭司大人你看看,你不是鞣制了三张嘛,这就是其中一张。”

羊皮绷的笔直,面向花时安的是没有毛的那一面,表面光滑,几乎看不出刀痕,非常完整且完美的一张羊皮。花时安不经意扫了眼,愈发不解,“看完了,然后呢?”

“那什么,就是、就是……我、我想……”巨明嘿嘿笑了两声,似乎不知怎么开口,扭扭捏捏又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花时安织棕衣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他,“想说什么就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还不好意思上了。”

有被鼓励到,巨明深吸一口气,“那我就直说了祭司大人。第一次鞣制羊皮,我、我没那么熟练,刮油脂的时候不小心把羊皮刮穿了,有几个小洞。我寻思你鞣制了三张,我能不能换一张你鞣制的啊?”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花时安轻轻笑了声,询问原因:“好几个兽人都刮破了,几个小洞并不影响使用,为什么一定要换?”

“说来话长啊。”

巨明不再嬉皮笑脸,扶着竹框坐在花时安身旁,神情严肃而认真:“灾难第二天,本该是我和我伴侣搬到一块住,正式结为伴侣的日子。我准备好了兽皮、石刀、骨链,就等着她来,结果那天晚上,灾难先来了。”

“幸运的是我和她都活下来了,跟着族人逃进巨树森林,但我为她准备的那些东西……全没了。来到巨树森林重新开始,肚子都填不饱,我没有东西可以给她,现在好不容易分到一张兽皮,又被我刮破几个洞。”

“祭司大人,第一次给她送东西,我想送给她一张更好的,更完整的兽皮。”巨明眼巴巴地看着花时安,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期待,和一缕化不开的执念。

这理由谁能拒绝?

花时安无奈揉了揉眉心,没答应也没拒绝,唇缝中溢出一声轻笑,“那三张兽皮是我鞣制的,却不属于我,我可以做主给你换一张,但你要想好,你伴侣会想要一张毫无瑕疵的兽皮,还是你亲手为她鞣制的兽皮?”

似乎从未往这个角度思考,巨明如遭雷击,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差点忘了呼吸。

花时安继续织起了棕衣,云淡风轻地补充道:“给人送东西也要想想她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我的话,千般好万般好,不如伴侣亲手做的好。”

倒不是小气不愿意换,他这是真心实意的建议。

后方营地忽然热闹起来,嘈杂的人声、脚步声不绝于耳,花时安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采集队背着干柴、野菜回来了。

回来得正好,花时安放下竹针,双手凑到嘴边捧做喇叭状,大喊一声:“岩知乐、红映兰、长月月,你们过来一下。”

被点到名的亚兽人环视一圈,看到草地上的花时安,他们眼睛一亮,连忙卸下身后沉甸甸的背篓,一路小跑上前。

刚走回营地就被叫过来,气都没喘匀,三个亚兽人直接往地上一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话痨岩知乐闲不住,刚缓过来就抓着花时安的胳膊,气喘吁吁道:“怎、怎么了祭司大人?是不是突然发现,不能没有我们?我们待会,不出去了,留下帮忙好不好?”

“歇会儿吧你。”花时安将装着清水的竹筒塞到他手中。

岩知乐嘿嘿一笑,端起竹筒抿了一口,顺手便将竹筒递给红映兰。与此同时,他终于发现旁边发呆的巨明,以及巨明手中绑着羊皮的竹框。

“哇!”岩知乐惊呼出声,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凑到竹框跟前仔仔细细地看,“这就是经过鞣制的兽皮吗?好光滑,好大一张,比祭司大人那张还要大!还有这毛毛,好厚一层,冬天披在身上一定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