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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在她犹疑之际,变故陡生,阵阵马蹄声奔来,黑衣人下意识将手中弯刀往寿昌公主脖颈上压了压,试图逼退他们,但赵庚一露面,将士们原本纷杂的心顿时定了下来,口呼‘将军’。

赵庚冷寒的眸光飞快扫过在场众人,在隋蓬仙身上顿了顿,得到她冷冷的回瞪,才轻轻移开。

他举起手中的黑色布袋,随手掷到黑衣人脚下,大力之下布袋松开,咕噜噜滚出一个血糊糊的人头。

等看清那张双目怒张的脸,挟持着寿昌公主的黑衣人手一僵,那只阴鸷的眼死死地看向赵庚,一开口却是晦涩难懂的北狄语,不过从他激动的语气和发红的眼睛看去,反正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赵庚微微一笑:“我把你兄弟的头给你带回来了,没让他抛尸荒野,被野狗啃食,呼延豹,你该怎么谢我?”

呼延豹闭了闭眼,那只残缺多年的眼被罩住,此时却也泛起尖锐的疼痛。死的人是他的幼弟呼延泷,和同父异母的乌日娜不同,呼延泷和他同父同母,是他仅存的亲人。

他大胆将他带上,想送他进西番避难,伺机再起。可还没到西番,他就死在了赵庚手上!

呼延豹那只独眼恨得几乎要滴下血泪来,胞弟死了,更重要的是,他交代给胞弟去做的事,会不会被赵庚察觉出异样?

新仇旧恨之下,呼延豹握着刀柄的手微紧,他想不计后果地杀死被他挟持的这个和亲公主,带着死亡气息的刀锋猛地压下,意料之中血溅三尺的场面没有发生,呼延豹心口一痛,愕然低头望去,被他困在怀中的女子面色苍白,乌发遮住的脸庞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被她反手送进他心口的匕首扎得越发深。

呼延豹大怒:“贱人找死!”他欲抬手掐她,却被一只飞来的箭直直穿透手掌,其余黑衣人连忙反应过来,举刀抵挡随之飞来的箭雨,很快不敌。

赵庚举刀杀近,一把扯住女子肩膀,将她推至身后,刀风凌厉,不过须臾,就只剩下两三个黑衣人护卫着心口流血不止的呼延豹慢慢后退,但看着众人围攻的架势,他们心生绝望,知道这次恐怕难逃一死。

两方人尚在对峙,宫人们抖抖索索地接住‘寿昌公主’。隋蓬仙心里有怀疑,等她走过去,抬手拂开挡在那人脸上的头发,眼瞳微缩。

居然真的是他!

“小变态你怎么跟着过来了?!”

听着她脱口而出的称呼,隋成骧有些恍惚,他发现自己竟然很怀念这个称呼。

“我不放心阿姐,就偷偷跟着过来了。”结果没跟多久就被赵庚发现,还被逼着演了这么一出戏。

隋蓬仙想骂他,但看着他苍白面颊上那块儿消退不了的疤痕,眉头皱了皱,顿了顿才说:“明日一早我让谢揆送你回去。”

隋成骧怔了怔,正要拒绝,却见一阵惊马声蓦地响起,扭头看去,几个黑衣人拼命为呼延豹掩护,让他抓住机会骑马逃跑了。

赵庚看着那道很快消失在视野边缘的背影,看了看满地的尸首,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众人得了令,连忙开始行动。

“吓到没有?”

赵庚走到她身边,见她面色尚好,一双荔枝眼水亮亮的——是被气的。

隋蓬仙拍开他试探着伸过来的手,指了指隋成骧:“明日送他回去。”

从前那些事,看在他为了救她,脸上多了个疤的份上,隋蓬仙可以不再计较,但也没准备和他修好姐弟关系。

要她欠隋成骧人情,那还不如杀了她。

赵庚视线掠过那张苍白阴郁的脸庞,点头说好,又低下声音和她道歉:“本来想让你少操些心……阿嫮怎么样才能消气?”

隋成骧眼珠微动。他知道,外祖母爱唤阿姐叫做‘嫮姐儿’,但他凭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