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火焰腾地滚过周身,赋予他无穷无尽的力气与精力。没过一会儿,有雨落下,带着草木清气的雨水稍稍给他降了温。
被烧得过分亢奋的大脑终于重新理智下来,指使身体平静下来。
今天没能找到珍惜的,或者说漂亮一些的猎物。
他把那些猎物都送给了山下的村民,只拎了一头鹿回家。
但觅风似乎并不买账。
它瞪了主人一眼,展翅滑出了书房。
去啄老太太的小青菜!
……
今日要穿的裙衫和戴的首饰是昨日就挑定了的,出门前隋蓬仙在菱花镜前仔细照了照,华若桃李,翠绕珠围,她很满意,镜子里的女郎也回了她一个笑。
这份好心情在看到晴山院外站着的少年时荡然无存。
“阿姐。”
面容俊秀的少年在看到那抹惊人的丽色时,脸上霎时露出一个惊喜又小心翼翼的笑,他主动迎了几步上前,轻声问她:“许久不见,阿姐一切可还好吗?”
隋蓬仙没搭理他,径直往前走去,隋成骧亦步亦趋地跟着,细声细气道:“我在江州给你买了一些东西,可以让红椿她们搬进去吗?你闲暇的时候可以看一看,说不定你会喜——”
隋蓬仙停下脚步,一双荔枝眼冷冷地看着他,生生逼停了他未说完的话。
“你这样有意思吗?”隋蓬仙看着与她一母同胞,甚至面容都有六七分相似的弟弟,眼里含着浓浓的不耐,“你的耶娘不在这儿,你没必要讨好我,更没必要装作很在意我的样子,我看到你这样,很恶心。恶心你懂吗?”
少年面色倏然苍白了许多,纤细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像是遭受了什么莫大的打击。
此时已是暮春,仍落着朦朦细雨,晴山院外围着许多高大的花树,几丛芭蕉苍翠欲滴,石榴花鲜艳欲滴,开得十分喜庆,雨雾笼罩其上,更美得像一副用色浓烈的画。在这样秾丽的底色中,隋成骧站在原地,显得愈发清瘦。
他的小厮青壤举着伞,小心翼翼地开口:“世子,大娘子都走没影儿了……”咱们站在这儿装可怜给谁看啊?
隋成骧缓缓眨了眨眼,眼瞳中几乎凝滞的墨色缓缓流淌,他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庞无端让人感觉到几分逼仄的压抑。
他没说话,脚下步伐却很快,越来越快,青壤撑着伞,险些追不上他,听着他胸腔里传来拉风箱一样粗嘎的喘声,吓得耸眉耷眼:“世子,咱们慢些走吧,时辰还早着呢,夫人不会怪您的。”
他们世子爷可是个孝子,只要在府上,日日都要去给侯夫人请安,连生病起不来床时都记得让他吩咐厨房炖一碗红枣牛乳燕窝过去,提醒侯夫人滋补身子呢。
隋成骧充耳不闻。
隋蓬仙还在和红椿说:“待会儿我一定要狠狠买些首饰,买个痛快才好!谁稀罕他那些破烂玩意儿。”昨日忠毅侯遣人来通知她赵庚登门退婚的事,或许是心虚又或许是气她不争气,他自个儿没露面,得知她没去参加家宴,也没责骂她,反而让人又送了三千两银票过来。
红椿知道她打小就和世子不对付,她是隋蓬仙的人,当然更偏着她,闻言点头:“大娘子放心,婢让人又打了一个妆奁,可大了,比从前那个能装。”
隋蓬仙点头,想起赵庚送的那一箱赔罪礼物,还有那顶十分漂亮的莲花冠,心里的郁气少了些。
没关系,她总能找到更好的。
茜红色的裙摆像柔软的流云一样拂过朱红门槛,还没等她登上马车,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大娘子且慢!”
隋蓬仙没回头,走得更快了。
驾车的是车夫老马,见她走近,跳下车,把她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