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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言眸色一暗。

他忽然伸手关掉哗哗作响的水龙头,密闭的浴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

“哦?”

商言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应拭雪的:

“那现在呢?”

应拭雪被圈在洗手台与商言的胸膛之间,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

应拭雪下意识抓住商言睡袍前襟,指尖碰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又触电般缩回。

“现在……”

应拭雪声音越来越小:

“现在清醒了……”

“所以?”

“所以……”

应拭雪耳尖红得滴血,突然破罐子破摔地仰头:

“所以就是从第一面就爱上你了!怎样!”

花洒突然被打开。

温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时,应拭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瓷砖墙上深吻。

商言的手垫在他脑后,另一只手掐着他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昨晚你也是这样。”

唇齿分离时,商言抵着应拭雪额头喘息:

“不过现在……”

温热的水流顺着两人紧贴的身体滑落,商言的声音混着水汽,烫得应拭雪浑身发抖:

“我要听清醒的你说。”

应拭雪被亲得晕头转向,恍惚间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告白。

而商言回应他的,是比昨夜醉酒时更炽热的拥抱。

——

凌晨五点十七分,应拭雪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胃里突然传来一阵抗议的声响。

应拭雪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注解,伸懒腰时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咖啡杯——幸好早就喝空了,不然清理很麻烦,还会吵醒商言,又被教育一通。

窗外还是浓稠的夜色,冬日的黎明来得格外迟,玻璃窗上凝着细密的水雾,映出他乱糟糟的头发和泛青的眼下:

“好饿,怎么办。”

应拭雪蜷在电竞椅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抓起手机。

锁屏照片是上周拍的,商言站在雪地里给他系围巾,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粒,在阳光下像撒了一把白糖,消解了男人身上凛然的肃杀感。

应拭雪蹑手蹑脚地推开主卧门。

暖黄的睡眠灯下,商言侧卧在床中央,黑色真丝睡衣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凹陷处一小片白皙。

商言呼吸均匀,一只手搭在枕边,腕骨上的百达翡丽还在静静走字。

这是商言难得不用早起的周末。

想到这里,应拭雪有点犹豫了。

可是被宠坏了的应拭雪,又起了坏心思。

“商言……”

应拭雪趴在床边,手指轻轻戳了戳商言手背:

“我们去吃小笼包好不好?”

没有反应。

“就街角那家,上次你说皮薄馅多的。”

应拭雪得寸进尺地爬上床,鼻尖蹭到商言的下巴:

“现在去不用排队,就是有点早,但是我想我们一起吃。”

被子突然被掀开一角。

商言闭着眼把他卷进怀里,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冰箱有面包。”

“可是想吃现蒸的嘛。”

应拭雪在他颈窝乱蹭,发梢扫过商言喉结:

“陪我去嘛,就这一次——”

尾音拖得又软又长,像块融化的糖,甜甜的。

商言拽过应拭雪的手,将应拭雪揽入怀中。

应拭雪轻轻地拂过商言眼下的青黑,抿唇心底有些心疼,又觉得自己是在太作,被惯的不成样子,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