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不断闪亮,记者争先恐后地朝那人递上话筒。
时既迟被带到最后排,附近空无一人,大家都聚在前面。
两人并排坐着,蔚珩松散地陷进宽大的椅子里,手搭在扶手上,跟时既迟的手交叠在一起,拇指抚摸着他滑如脂膏的皮肤。
原以为蔚珩带他来此处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坐了许久,时既迟先是严肃正经地听着台上的采访,而身旁的人却充耳不闻,一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来这儿就干坐着?”时既迟忍无可忍地轉头,皮笑肉不笑地问。
“别急,”蔚珩把玩着他的手,闻言伸臂一捞,把时既迟抱到他腿间坐着,“你要是无聊了,我们可以做点有趣的事,打发时间。”
拇指在唇瓣上碾压,时既迟偏开头,腰间忽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是蔚珩的手。
他的衣摆被撩起,细瘦的腰肢一掐就能出水,软软的,泛起红色的印子。
“你疯了?”时既迟低吼,所幸周围没有人,他们的动静不算明显。
蔚珩握住他,手指抵在他的皮肤上,细细地反复摩挲。“嘘,就在这里,试试吗?”蔚珩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附在他耳边道。
时既迟在他怀里瑟缩,还没恢复体力的身子软了下来,全身漫出绯红的色泽。
作为元帅,蔚珩的手心常年握枪,粗糙的茧子磨着时既迟的皮肤,他抓住前面座椅的椅背,妄图挣脱,却把自己更近地往蔚珩手里送。
时既迟含水的眼珠轉了转,随手拉起他们背后的暗红幕帘,把两人藏在遮挡之后。他恶狠狠地坐在蔚珩身上,警告对方:“给你十分钟。”
“那你太低估我了。”蔚珩委委屈屈地贴在他的背后,张口咬了下去。托着时既迟的双手一放,时既迟背对着他,闭眼扬起了头。短发扫过身后人的额头,蔚珩勾唇,被时既迟的反应勾得呼出一口热气,“……不过,我尽量。”
发颤的呼吸被时既迟咬唇憋回喉间,他转头,拽着蔚珩的头发,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舌尖追逐交缠,时既迟极力忍耐的轻叹,在分开时终究溢出几声,被鼎沸的人声淹没。
幕帘不长,几个来回间,便从时既迟头上划过,横在两人之间。
时既迟气短转回头,眼前便现出前排的人影。台上的男人面容矜贵,柔和的粉色长衣冲淡了锋利的棱角,言谈举止都气度非凡。
记者问:“方白先生,请问您可以透露一下关于时既迟上将的預言吗?”
时既迟听到的几段对话里,能听出接受采访的方白是聯邦上下公认的預言家,对方在公众场合说出的预言,都会成真。
但是,怎么问着问着,居然扯到他头上了?
方白莞尔,有意无意地朝后排看了一眼,在时既迟紧张之际,却蓦地收回视线,应是没看见他们。
“我只能说,他不久后就会官复原职。”
方白说得隐晦,时既迟终究会回到上将的位置,全联邦都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蔚珩忽然咬住时既迟的肩胛,让他闷哼一声,眼角划下一滴润湿的热泪。
“别分心啊,我的副官大人。”蔚珩的声音近在耳畔,低低沉沉地沾染着汹涌的欲。
前排窃窃私议,片刻后,有个胆大的站出来:“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敢说下次彩票的中奖号码?”
方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却笑言:“抱歉,与我无关的未来,我也不清楚。”
话虽如此,方白说话时,目光不经意地在坐席上找寻,落在某一处,便倏然收回。
有眼尖的记者发现,顺着方白的视线转头,拍下那人的照片。
时既迟也看了过去,那人戴着一顶红色的假发,他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