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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淞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前一天还针锋相对的人,忽然邀请他做客,总觉得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他的表现实在坦然,郁淞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起身坐到时既迟旁边,不确定地说了一句:“谢谢……哥?”

“嗯。”时礼没有纠正这个称呼,好像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这对夫夫的兄长,自若地坐在他们对面,没有多说一句话。

时既迟也感到奇怪,但是至少现在,他哥没有想跟他亲近的行为。應该、大概、或许……是想通了吧?

晚上睡觉时,阳台上晾着的床单被套已经干掉,时礼睡到仅剩的一张空床上,没再跟郁淞争风吃醋。

时既迟在他床上翻翻找找,又去看衣柜里,引得郁淞发问。

他坐在床沿,不信邪地又抖了抖薄毯:“我睡袍呢?”

“……”时礼装死。

郁淞在自己床上拿起一件,时既迟却摇头:“不是,我有两件。”

两张床上都没找到,时既迟只好先穿郁淞手里那件将就一晚,时礼则悄悄打开光脑,下单了一件新的睡袍。

次日一早,五六点钟天刚擦亮,时既迟就送郁淞去军校外的星港。

郁淞坐的是私人星舰,提前跟调控台打过招呼。他来的时候双手满满当当,回去却一身轻松。

下过雨的早晨澄澈通透,朝阳铺在远去的乌云边,明亮的金黄色光落到地面,给两个携手而行的男人镀上金边。

这次离开的人变成了郁淞。

他在登舰梯下,磨蹭着不想上去。时既迟被他紧紧抱住,随着郁淞的脚步,摇摇晃晃地相拥转动。

“舍不得你啊,”他拖着长长的音调,含糊的声音响在时既迟发顶,“你要想我。”

“做梦。”时既迟轻笑。

“还是这么伤人……”郁淞嘟囔着,嘴角却跟着时既迟一起扬起,“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时既迟向后扣住郁淞的手腕,指尖在他的终端上点了点:“你的通讯器是摆设吗?”

他随口调笑,落在郁淞耳朵里,就是同意郁淞有事没事找他吹牛煲电话粥了。

郁淞吻在他的发梢:“可是看不到你,万一我走后,你又跟你哥……”

“不会了。”时既迟笃定道。

看时礼的转变,大概是以时既迟的意见为先。就算心里还有一点割舍不下的感情,也不会讓时既迟做他不想做的事。

只要时既迟不同意就好。算起来,其实第一次也是因为他松了口,所以才讓时礼食髓知味……

“好吧,”郁淞点头,“就算没有你哥,觊觎你的人那么多,谁知道你会不会被某个人骗走。”

时既迟推开他,眼底是少有的认真,一字一顿地告诉他:“郁淞,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只认了你一个人做未婚夫。”

他望着郁淞愣怔的脸,忽然笑弯了眼。

“小狗,这是我给你的底气。”

就算时既迟对他并没有达到爱意的情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跟郁淞相处的时候会感到舒服,做的时候也是。

不如就留下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当作他拒绝别人的理由。

“所以就算我跟我哥……甚至别的人,有过界的关系,你都有阻止的权利。”

郁淞呆呆地陷进他的明眸里,心花盛放。

却听时既迟下一句说:“但我哥毕竟是我哥,他抱着我长大,对我很好,你就算讨厌他,至少尊重一点。”

“知道了。”郁淞听话地应下,回想起前一句,他咕哝道,“说得好像你会找十多个一样。”

敢醋不敢言的委屈表情,讓时既迟莫名生出一种逗弄的心思:“我要是真找十多个,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