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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既迟瞳孔骤缩,忽然剧烈地反抗起来。

而他的腰被人紧紧箍住,根本动弹不得。身后的人附在他的耳畔,蛊人地笑着:“宝贝儿,你好像并不想赶我出去,”他有意无意地按住时既迟的腹部,“你在挽留我。”

时既迟惊恐,摆脱不掉他哥,只能摇着头,看向听者逐渐靠近的眼眸:“不,郁淞……”

他望着对方晦暗的眸光,近乎乞求地軟下声线,“……不要,不可以。”

郁淞捂住他的眼,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对不起……”

*

时既迟睡醒的时候,三种信息素从他后颈缠绕着飘散出来。整个人都像散架一样支离破碎,从四肢到躯幹,剛坐起来,就疼得再次倒了回去。

他倒在某人懷里。

抬头正对上那人浅灰色的眼眸,一脸忧心地照看着他。

不对。

时既迟记得,他哥的床最后从中间塌成两半,他被时禮抱着睡在自己的床上,而郁淞睡在他们对面。

可是醒来,他就躺在了郁淞懷里。

……大概是时禮起床之后,郁淞马上取而代之吧。

他只是抬了一下头,就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牵扯在一起疼:“嘶……”

“你醒了,”郁淞马上坐起来,把他扶起,贴心地在他背后垫了枕头,还帮他揉揉酸痛的肌肉,“哪儿疼,我帮你按……”

“滾……咳咳。”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时既迟冷下眼神,对着郁淞就是一句滚。

但他喊了这么久,嗓音干哑,话未出口,就被喉间破碎的干涩打断,捂住嗓子低头咳了半晌。

郁淞下意识搂住他,轻柔地帮他拍背。剛拍两下,时既迟便躲开他的怀抱,红着眼斥道:“别碰我。”

他从未见过时既迟如此抵触一个人,像是对他的触碰感到怕了,曾经很正常的一个举动,竟让对方竖起棱角,变成刺猬把自己保护起来。

郁淞半是心疼半是歉疚,低头认错:“我错了,我没忍住……”他好害怕时既迟的这个态度,就像是随时能把他丢弃,再也不想见到他,“对不起。”

时既迟端起床头的水润润嗓,才低哑着喊他:“郁淞。”

前所未有的疏离。连他刚进军团的时候,都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

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郁淞才苍白着脸缓缓抬头。他害怕看到时既迟厌恶的神情,可視线跟时既迟撞上,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对浅褐色的眸子里没有厌恶,只是很平靜。

平靜中,是对他的失望。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时既迟冷言。

郁淞想掐死方才的自己,他怎么能不顾反对,对心上人做这种事!

时既迟会把他赶走吧。

会取消和他的婚约,会恨他一辈子。

他像个死到临头的囚犯,却仍不想放弃一丝生的希望。

“说了,”他低下头,时既迟平静的目光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头反复折磨,他宁愿对方歇斯底里地打他骂他杀了他,“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没有下次,”

他抓住时既迟的手,音量毫无底气地低了下来,“你别生气……”

时既迟甩开他的手,无动于衷:“你该回军团了。”

“不……”郁淞瞬间慌乱起来,不久前求对方“不要”的角色可笑地互换,他无措地摇头,“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从小到大都在被抛弃,不顾亲情的父亲、福利院的院长,他都麻木地接受。唯独这次,他不想放手。

他可悲地落下一滴泪,“你别不要我。”

“听话?”时既迟听见这个词,觉得有趣,抬眼朝他冷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