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4(2 / 5)

的软意磨过伤口,像是石子投入湖泊,身心泛起阵阵波涛,直窜上头顶。

濡湿的眼底攀上绯色,他每走两步,就要略停下来缓一缓。

军人的身姿不容弯曲,他背影挺拔,行走如松,却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把领口朝前提起,让柔软布料从他的皮肤上撤离,得到片刻喘息。

走走停停,走到训练场的时候,离八点整只差几分钟。学生吃了前一天早课的教训,已经列好整齐的方块队在机甲坪等他。

见时既迟面色不虞,欧阳舟迎上来扶住他的双臂,关切道:“时教授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红。”

温凉的双臂被粗糙燥热的双手握住,时既迟不喜触碰,不露声色地推开对方的手:“没事。”红眼潋滟地望向时礼,心尖爬升起麻麻的痒意,感觉更难受了。

时礼烟灰色的眼眸此刻才悠悠转了过来,眸光下垂,掩住下睑盛满的幽微笑意,再逐渐上移,探入他莹润泛红的眼眸。

他被烫得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转身,同学生说声“上课”后,弯腰坐进了机甲驾驶室里。胸口的汗珠淌入布料,时既迟扯起领口扇了扇,这个动作不算突兀,大家都很热。

他没有系安全带,前倾着身子,那片布料便碰不上他的伤口。

他其实已经……起来了,幸好军服的衣摆偏长,除了时礼,暂时没有别人发现他的异样。

嗓音干涩中透露着轻颤的尾音,通过机甲内部的互联设备传入学生耳中,众人先是一惊,面面相觑时,教授轻咳两声,嗓音便恢复常态,只是仍带着些许低哑。

思绪飘远的学生们半路回头,联想到欧阳教授的关心,他们一致认为——

时教授果然是着凉了!带着病给他们讲课,感动!

于是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认真起来,硬生生学出教科书般的操作,尽量不让时既迟把一个动作要领强调第二遍。

强忍着难受教学生训练,一节大课结束后,他从驾驶舱出来透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时礼拽着手拉进北角的卫生间。

卫生间装有空气净化系统,没有刺鼻的气味。洗手台上的镜子里,映出两人拉扯的身影,时礼手臂垫在台面边缘,让时既迟向后跌撞的腰不碰上棱角,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在亮堂的门口吻了上去。

训练场穿过的风漫了进来,被时礼结结实实的后背挡住,只余几缕裹挟着热浪的气流扫过鬓角。

绿叶掩映下,路人的身影从罅隙间缓缓掠过,鞋底摩擦路面沙石的声音,在黏腻的水声和喘息间,显得渺远,却近得让人心惊。

“哥……”听见隔间里响起的冲水声,时既迟推开对方,在几乎紧贴的距离里侧头,时礼炙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畔,“有人。”

时礼深沉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隔间门打开,脚步越来越近——

在拐角处现出一片衣角之时,紧搂着腰的手臂终于松开,他随即被握住手腕,随时礼的脚步,进了最里面一个隔间。

时礼把他抵在隔板上,正要吻下来,却见时既迟下意识瑟缩。

“躲我?”他挑起时既迟的下巴,拇指抵在唇下,眉眼压着薄薄的苦涩。

时既迟摇头:“没有。”在门口亲得他缺氧,脸上漫起血色,水光潋滟的眸子看起来委屈巴巴。

时礼放过了他。从兜里掏出一盒创口贴,不由分说撩起他的衣摆,撕开包装,贴在破皮的伤口处。

“疼不疼?”指尖在边缘停留片刻,抑制住想往旁边触碰的冲动,蹙眉心疼道。他提出换种方式的时候,没想到时既迟的皮肤这么不扛造,胸腹的肌群像云层一样绵软,紧绷之后却变得坚硬。

“不疼。”时既迟答,蹭破一点皮而已,跟战场上的激光枪比起,连被蚂蚁咬都算不上。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