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的眼神,只觉对方嗓音冷硬,又好像压着山雨欲来的潮热风暴,“要泡澡还是冲澡,自己抓紧时间。”
夏末凉风从半敞的窗缝卷入,发尖晶莹的水珠滴进地板,洗漱过后清冽的薄荷味混着兄长的信息素扑进鼻尖。时既迟下意识点头,从衣柜找出睡衣,进入氤着热雾和信息素的浴室。
水温恰好是时既迟喜欢的热度,显然被人细心调过,趁最后时间放满水,躺进去泡了个澡。
身上油腻的烧烤味和醉人的酒味被洗净,精神放松下来,从温热的浴缸里踏出,漫过肩膀的水瀑沿凸出的胸肌落下,顺着健硕的大腿陷入水面。
白净的浴袍将身躯掩盖,胸前白皙的皮肤蒸得红润,淡淡雾气升腾而起,却藏不住略肿起的粉红尖上,前一个人留下的咬痕。
幽暗房间里,床上的人面对着冷墙,浴袍松垮的人垂头望着那个魁梧身影,他不确定兄长睡没睡着。
不忍惊动对方,时既迟凝望片刻,低声道:“哥,晚安。”
他侧身而卧,心跳通过床板,隔着枕芯敲打着他的鼓膜。
楼下散场的学生一哄而入,嘈杂的声音渺远,渐渐陷入沉寂。
唯余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呼吸声……
时礼缓慢睁眼,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翻身下床。斜对面床上的人呼吸绵长,半搭在身上的薄毯随胸腔起伏的节奏平缓。
他站在时既迟的床前,眸色晦暗地望着毫无防备的弟弟,依兰花的味道淡淡地从后颈飘出。
时礼黑压压的影子被月光投在对方的床上,就好像,他正把人压在身下,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拥入怀里。
如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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