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眨了眨眼,在对方从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线。
“……哥。”声音在颤抖。
他以为重逢会在更久以后,在人潮鼎沸的教学楼间。可这个设想提前到达,在他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在空寂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所有念头都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尽数逃跑,他甚至忘了,这个时候,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或者是一句,我好想你。
“你可别叫我哥,我受不起。”时礼嘴上不饶人,身体却诚实地伸手,接过他身后的行李箱,按下侧面的一个荧光按键,行李箱便动作机械地躺下,肚子上的那块遮挡收起,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时既迟的物品。
时礼取出压缩床垫,把它平铺在床板上。接触到空气之后,床垫自动充棉鼓起,柔软地把硬得硌人的床板隔离开。
看见时礼的动作,时既迟勾唇笑了笑。
哥哥只是在跟父亲赌气而已,说话讨厌了点,但对他还是像从前那样细心照顾。
时既迟弯腰拿起军绿色的床单。腰间的黑色军服随腰部顶起的动作紧绷上滑,包裹在其下的圆满臀尖,因面料光滑,被阳光映照,显出引人眼目的珠光,看上去很好揉的样子……
颈间悬挂的泉血石泛着浅浅红晕,清透地在地面投下一个极亮的淡红光斑。
他起身将床单递给时礼,却发现对方垂着眼不知道在发什么愣,耳尖的薄红像是被太阳烤伤了。
“哥?”
时礼骤然回神,无意识地接过床单,铺床的动作顿了顿,指着桌面上盖紧的盒饭,嗓音比先前哑了好多,听得人心痒:“中午没吃饭吧,我带多了,你随意。”
时既迟便转头看去,盒饭旁是他爱喝的雪绒果味能量水,略带打趣地挑了挑眉,他坐在桌边,拆开盒盖,合他胃口的清淡饭菜,香气勾得人眼馋。
两兄弟不是亲生的,所以口味差别挺大。时既迟吃得清淡,时礼却喜欢辣的。
这份盒饭几乎可以说是为时既迟量身打造的。
心底被柔软地勾起,时既迟翘起嘴角,亮晶晶的眼神望向床边那个正在将衣服挂进衣柜的男人:“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来?”
时礼脸不红心不跳:“我要是知道你来,一定提前换寝室。”
日头悄悄西倾,金灿的阳光染上暮色。时既迟坐在桌边吃饭,时礼则在一旁帮他收拾床铺。
恍然间,好像回到了过去。
父亲总是板着脸责令他们把乱放的机甲模型摆回陈列柜,温柔的爸爸则躲在父亲身后,朝他们狡黠地眨眼笑,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兄弟两个把房门一锁,就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地盘。
时礼会好脾气地收拾好房间,不舍得让弟弟插手。时既迟便赤脚坐在白木桌边,前后晃着腿,吃着零食等着哥哥。
等时礼结束之后,两个人就窝在柔软的床里,肩靠着肩看电影。
时既迟吃完饭,去阳台洗了个手,水珠在阳光下闪着亮光从指尖滴落,折射出七彩的色光。
床边的人已经合上了行李箱,把剩下的台灯之类的东西摆在床头柜。
他放好物品,转身便发现时既迟盯着他,眼底的澄澈一如往昔,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怎么?”他被对方感染得勾起唇。
橙黄的夕照下,他看见时既迟弯起的眼底盛着细碎亮光,几缕头发服帖地垂在额前:“哥,看电影吗?”
“幼稚。”时礼很不给面子地拒绝,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显然也忆起了往事。他随手拿起床头的一瓶未知喷雾,“这是什么?”
时既迟定睛一看,组织了一下措辞,贴在后颈隔离信息素的叫阻隔贴,不如就给喷雾起名叫:“阻隔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