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这原因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是更早的事,你想一想。你姐姐在二十年前都已经大了,肯定有什么关键的变故,她知道而你不知道的,所以这一次对方的目标才是她。”
裴欢完全不敢再往深了想,她嘴上说着不会的,却发现事实确实如此,对方把裴熙带走,也成功让华绍亭离家。
隋远一口气说完突然又有点后悔,裴欢的手上还有过去留下的伤疤,她选择用宽恕原谅裴熙对她做过的一切,家人亲情终究比什么都重要,她也付出了无数代价,最终才能换回这个家,但隋远这一席话却毫无疑问再次颠覆了全部。
“我只是随口乱猜的,你别太认真,我不知道实情是什么,只是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有可能而已。”他有点急了,和她解释,“不管过去有什么秘密,都和你无关,华先生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这下倒好,她再也不用日夜挣扎,一颗心完完全全沉下去,是死是活无非都和他一起,人被逼到了死角,反而豁出去了。
“我认他做哥哥那天起就注定了,不管发生什么,这条路都是我自己选的,后果我也承受得起。”裴欢仰头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口气反倒轻松了,“你们说得对,华绍亭是什么人,他这一路欠了太多恩怨,我和他想平平淡淡过日子都是妄想,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
早晚是会出事的。这一天裴欢不是没想过,从华绍亭以病逝为借口搬出兰坊那天起,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隋远听出她话里凄怆,一时楼上楼下刚好没人走动,整座房子灯光暗淡,所有的阳光都被阻隔在外,这屋子里的幽静分外应景,都跟着她丢了魂。
这个家得来不易,每一分每一寸都按华绍亭的意愿布置,如今几天找不到他,裴欢心里发慌,有意无意过去拨弄他的香炉,好几天没人动,味道都淡了。
她其实真的不想了解那些是非或恩怨,女人的念头总是简单到可笑,她单单纯纯就是想他,想到透不过气。
多想华绍亭如愿平安回家,越这么想,越不遂人愿。
裴欢不拿隋远当外人,一边清理香炉,一边跟他说话,只像是闲聊:“以前没有笙笙的时候,他还和我说,哪天死了干脆把我也带走,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是怕他一走,那些恩怨都来找我,到时候他成了一个死人就护不住我了,他自大到这样也不行。”她笑得声音大了,真是佩服自己年轻时候那股傻气,“我还跟他说好了,他要敢给我提前断气,我活着也没意思,就随他去。”
只是后来他们为人父母,明知生路坎坷,却仍想努力留下来。
总要陪着笙笙看一看。
裴欢想着自己当年那些话,真是年少轻狂。
那会儿兰坊的三小姐天不怕地不怕,一朵刚沾了露水的花,甘愿为他而开,不为别人浪费半分颜色,那时候她哪知人世深浅,生生死死都是玩笑。
如今的裴欢素着一张脸,穿了柔软的米色家居服静静坐着,她仍然没放弃那些嚣张的棱角,却也因为面对平和的生活,多了几分从容的美。
她知足,所以永远不会被前路打垮。
隋远知道不用再多说什么,他只告诉她一句话:“事到如今,华先生还信我,你也可以放心。”
裴欢终于做出了决定,打起精神看向隋远,说:“帮我照顾笙笙。”
隋远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当天就要回去,就没订回程的机票,看现在沐城情况微妙,裴欢这里又被人盯上,他们越早动身越好。于是裴欢帮他去查,订了当天晚上的飞机,让他先带孩子回叶城。
裴欢让老林把晚饭提前,又去帮孩子收拾了一些东西,跟她简单做了交代。
笙笙看着好像一直比她冷静,坐在餐桌边,不吵不闹地听大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