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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溪手段太多了,防不胜防。”

他声调柔和,却有几分不容置喙、没得商量的意思。

视线上下扫视面前的人一遍,卫阿宁欲言又止。

谢溯雪能这么好声好气跟她解释这么多?

而且……

卫阿宁又细细看了眼面前的少年。

白裳刻意做出褶皱,沾染尘土,眼神是流于表面的温柔。

连挂在唇边的笑容也有些假,非常矫揉造作。

卫阿宁站在原地没动,只直勾勾望着他。

谢溯雪有些诧异:“怎么了?”

卫阿宁收回手,唇角扬起笑意:“其实你不是谢溯雪吧?”

她方才慌乱之下,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违和感。

眼珠转了转,卫阿宁道:“你演得不太好,谢溯雪不会刻意解释这么多的。”

言多必失,谢溯雪一向是懒得说话,直接动手。

而且这人表情一板一眼的,毫无过渡。

“其实你是谢棠溪操纵的,类似于活傀之类的东西吧?”

就比如说方才她看到的那堆“谢溯雪”。

话音方落,卫阿宁便看到眼前的“谢溯雪”面色霎时变得极为狰狞,试图强行抓住她的手。

她下意识伸手格挡。

腕间的檀木珠晃动,几道雪亮白芒闪过,直直刺入眼前之人的胸口。

滋滋黑气冒出,不甘的嘶吼声回荡在耳畔。

高大的身影逐渐破碎消失,烟消云散。

卫阿宁往手上的檀木珠串望去。

果然,又黑了一颗。

这木珠确实可以辟邪破厄。

眼下,她只剩下三颗完好的檀木珠了。

黑掉的珠子散发渗人黑气,试图缠紧腕间之际,又被余下檀木珠驱散。

再一晃神,卫阿宁发现自己重新出现在那间婚房中。

但面前的铜镜却是碎成一片一片的。

“阿宁!”

耳边听到纸人的惊呼声,卫阿宁回神转身,却见一人一纸怔愣在原地。

伸手把谢溯雪抱住,卫阿宁眉眼弯弯:“小谢师兄,小纸!你们怎么在发呆呢?”

眼睫簌簌轻颤,谢溯雪眸色沉沉,低声唤道:“……宁宁。”

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指尖忍不住地颤。

若不是顾念到她在铜镜中,他此刻定然已是将此处遗址夷为平地。

心跳紊乱,胸腔内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情绪散去。

定了定神,谢溯雪平复思绪,掩去眸中逐渐失控的红芒。

纸人哭丧着一张小脸:“你刚刚突然晕倒失去意识,吓死我们了!”

脊背传来一阵抚慰的暖意,卫阿宁笑笑:“我没事的啦。”

她平复好心绪,离开他的怀抱,将方才所经历的事情一一告知。

谢溯雪半垂下眼,神情凝重:“这是他一贯常用的手段。”

尤其是这种能映出人面容的镜子,最是适合借此杀人。

想了想,卫阿宁又问:“这里头的东西,是不是镜魔?”

她只看了一眼铜镜,意识便被吸了进去。

眼底的焦躁与不安散去,谢溯雪颔首:“嗯。”

他眼风扫过破碎铜镜。

一条无形的细线,映入眼帘,往窗边探去。

谢溯雪语调如常:“我想,我已经知道他在哪了。”

心下惊喜,卫阿宁眼前一亮:“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还未行出几步,她脚下一顿:“不对不对,我们先摇一下救兵。”

谢溯雪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