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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眉头皱起。

这太奇怪了,郦城怎么还搞起区别对待。

越往前走,霉腐的味道同异香愈发浓烈。

这楼内不大,二人很快便行至里头的婚房。

室内极尽奢华,大红锦被铺陈于床,与一张红木梳妆台遥相辉映。

卫阿宁走近几步,抬手抹去浮尘。

雕龙画凤的妆台上,铜镜崭新明亮,倒映出一张唇红齿白,描眉施粉的美艳脸庞。

镜中人身披大红嫁衣,满头珠翠,异常美艳。

卫阿宁看着“自己”对镜上妆,仔仔细细将口脂抿了一遍,描画花钿。

肤色看起来却是极其不正常的死白。

镜中女子凝眉垂眸,表情哀戚。

她从袖中取出一把素白短匕。

薄薄的刀身浸在烛光中,闪烁银色寒芒。

抵住自己脆弱的命门,作势用力刺下。

没有任何征兆地,她肩膀缓缓搭上一只修长的手,掸开短匕。

“你今日。”

“很美。”

男人五指轻抚着侧脸。看不清面容。

但声音落在卫阿宁耳中,却很是熟悉。

她只是听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原因无他。

这声音,是谢棠溪!

合拢在小腹的手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卫阿宁惊出一身冷汗。

完蛋。

她竟然一点动不了,只能看着镜子的自己,眼睛中缓缓流出两行血泪。

视野晕出模糊的红,卫阿宁神情凝重。

到底是怎么被吸入这个镜中世界的?

“月儿,你要高兴些。”

谢棠溪双眸含情,抬手,缓缓擦去她眼眶中流出的泪:“别哭啊,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右眼皮跳了跳,卫阿宁心下惊惧万分。

难道是她附着到素月身上来了?

还是说,她只是被吸入镜中世界?

这也太邪门了。

只是还没等卫阿宁想出什么头绪,这具身体仍旧不停地往下流血泪。

雪肤与血色交织在一起,异常惊悚。

谢棠溪擦拭的手忽然顿住。

他看向镜中的素月,清俊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

“生同衾,死同穴,我们一家,永不分离。”

“宁宁……”

“宁宁,快醒醒……”

卫阿宁猛地从幻觉中惊醒。

看清面前之人时,她心脏怦怦直跳,有一瞬的怔忪:“小谢师兄……?”

谢溯雪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卫阿宁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他面上是掩盖不住的疲色,衣衫有些许破损。

风尘仆仆的模样,好似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卫阿宁揉了揉眼睛,“你是怎么破除找到我的?”

揉揉她的脑袋,谢溯雪抬手拭去她额上灰尘:“我看你盯着铜镜发呆,就觉得事情不对,便夺了铜镜打碎。”

他叹慰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同别人交代了。”

谢溯雪边说,边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我们走吧。”

“等一下,小谢师兄。”

卫阿宁疑惑道:“走?走去哪?”

他们要继续在郦城遗址里找到谢棠溪的啊。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

谢溯雪:“这里太危险了,我不一定顾及得到你。”

“所以想着,先送你出去,这样我也可放心。”

“毕竟我担心你会在他手上吃亏受伤,所以我来对付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