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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视线落在谢溯雪伸出的手掌。

指骨修长,掌纹脉络清晰,常年握刀的关节处有层不薄的茧。

但不可否认,这是双很漂亮的手。

她复而抬头轻声问:“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拉着走呢。”

“照做就是了。”

谢溯雪懒懒瞧了她一眼,“你若想自己走也可以。”

他往前抛出一粒石子,“下场么,就同这石子一样。”

石子入水即溶,连落水声响都没有传出。

卫阿宁沉默片刻,随即将手搭上他伸出的掌心。

谢溯雪反手握住,将她整个人凌空提起,扛在肩上。

眼前的景象霎时天旋地转,天在下,地在上。

乌发凌乱垂落,脑袋垂在他身体与手臂之间,卫阿宁茫然一瞬后伸手死死抓住他的后背,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吓得惊叫:“谢溯雪!!”

扛就扛吧,但是能不能事先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这样子突然天翻地覆,真的很吓人!

正在水草间踱步的野鹤群被这声尖叫镇住,怔愣片刻后迅速展开羽翼,直直飞上云间。

周遭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纷纷探出头来,注视着来人。

动物虽不通人性,但卫阿宁还是捂住了脸。

长这么大,她还没试过这般被人拦腰扛起的情况。

好丢人。

她身体扭了扭,用力拍了一把他后腰,“快点放我下来!”

“扛着省事。”

谢溯雪语气平淡,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何不妥。

他手上一紧,恫吓道:“别乱动,再乱动,我就要打你了。”

少年话中意思不似作假,卫阿宁僵直了身子,不敢乱动。

腿上的手还威胁般圈紧了些,他要打的位置不言而喻。

“你!你……”卫阿宁羞得结巴。

你这个流氓!!!

也幸得谢溯雪速度快,不过几息的功夫便越过水面,来至石洞门口,不然她都能被颠吐了。

二人迅速往洞内更深处走进,只是越往深处走,洞内也愈发变得逼仄潮湿。

以致于他们从并肩而行的状态变成了一前一后地走。

洞中阴暗无光,卫阿宁捏了个火诀,点燃在长廊处顺手淘来的蜡烛。

点点红芒在幽暗处一闪而过,似密林中蛰伏潜藏的野兽。

卫阿宁霎时脚下一顿。

烛火昏黄黯淡,只能照亮附近几尺左右的距离,她看不清更远处的地方,却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悸。

尤其是谢溯雪在旁边还安安静静的,也一直不说话。

卫阿宁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试图没话找话:“小谢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空气清凌凌的,宛若霜雪融化后的味道,有股沁人心脾的冷寂。

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慢慢放大,有些安静得瘆人。

“不对劲的地方?”

谢溯雪无所谓地伸了伸懒腰:“有吗,你想多了。”

穿过一处更为窄小的空隙,前方隐约有光亮透出。

卫阿宁顺势望去,却屏住了呼吸,一时失神。

天色已晚,絮雪纷扬。

弯如镰刀的朔月与茫茫雪色谣相映衬,晃得人眼花。

地面上躺着一团暗影。

那是个面色苍白的小孩,乌发圆眸,薄嘴唇,身上只穿着一件湿漉漉的单薄短衫,连四肢都盖不住。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冻得青紫,小小的身子几乎都要被眼前的雪色融入。

一头路过的雪狼低*头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