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此刻正立于一处静止瀑布不远处的石头上,周遭是茫茫不见边际的水域。
似发现有生人靠近,水中野鹤迈开修长的腿,朝二人所在之处悠然走来。
野鹤乖巧亲人,羽毛洁白顺滑,卫阿宁忍不住凑近,想再端详几分。
野鹤长得可爱,卫阿宁那缩在袖中、想投喂的手已然蠢蠢欲动。
“最好不要乱动。”
谢溯雪淡声:“唐门极擅机关暗器,奇门遁甲。”
身体僵硬一瞬,卫阿宁自然也明白他话中未尽之意,遂悻悻收回手:“那我们方才看的壁画,也是其中的一种吗?”
“是。”谢溯雪抽刀,断开瀑布一半的水幕。
如水墨般的瀑布被横斩一刀,裂开一处缝隙,露出里头的石洞来。
卫阿宁:“……?”
刚刚不是还跟她说别乱动,怎么自个就开始动上了呢?
她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双标。”
谢溯雪正低头擦拭刀尖水痕,闻言浅浅扫了她一眼,“因为我懂此处的八门。”
他很轻很轻地笑了笑:“阿宁师妹大概上学时又在走神吧。”
在合欢宗上这种理论课程时,他就已经见过不下数十次她走神的模样。
懒散低沉的笑声传至耳边,卫阿宁耳根微烫,仿佛被人点穿她上学摸鱼的事情。
“谁说我不知道,我都清楚的好不好。”卫阿宁弱弱反驳,复而自言自语道:“什么什么生,什么什么死来着?”
她其实不知八门是什么。
但隐隐听过旁的师哥师姐说过奇门遁甲,生门死门她知晓,只是除此以外的其他六门,就一概不知了。
谢溯雪闭了闭眼:“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卫阿宁眨巴眨巴眼:“小谢师兄真厉害呢,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余光瞥至浅粉与皎白层叠袖口中、紧握的手时,卫阿宁眼波一转,举起那双相握的手:“那你上学时,也在走神?”
随后十分戏谑地朝他笑道:“夫子在传授世俗课时,也教你这般死死握着女孩子的手腕么?”
视线移至二人相握的手,谢溯雪薄唇微抿:“没有。”
夫子只会教他屠魔技巧,并不会教授这些世俗课。
被握住的右手柔软纤细,露出一小截宛若白瓷的小臂。
谢溯雪松了些力道,那只柔荑便如泥鳅般迅速从掌中溜走。
“好疼。”
卫阿宁嘴巴扁扁的。
瞧着腕间的一圈红痕,她轻揉过皮肤上的红,随口抱怨道:“你吃什么长的,高就不说了,力气也这么大。”
少女纤瘦白净的手腕上,出现一圈明显的薄红,全然是他拘下的痕迹。
视线于红痕中巡睃而过,谢溯雪神情未变,眸光却是略沉了些。
他长睫垂落,遮住那点莫名的情绪,“抱歉,一时忘了。”
下次不会那么用力了。
“若是奇门八甲,找出生门就可以出去了吧?”
卫阿宁偏头,手试探性往石洞内指着:“那儿便是生门?”
水幕大敞,洞内幽暗窄小,露出的空间勉强够两人并行。
“不是。”谢溯雪侧目打量了会儿,“那是开门。”
“那就是进了开门,找到生门就能出去了。”卫阿宁正欲迈开腿时,却无端被谢溯雪拉住。
她疑惑回头:“不走吗?”
“要走,但不是这样走。”
谢溯雪凝神瞥了会儿洞门,随即转身朝她伸出手:“拉着。”
拉着?
是要她继续牵他的手吗?
卫阿宁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