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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身先士卒冲到前面,让伤患师兄尽可能多的歇息一会儿。

坑洞不高,那抹银红色的身影轻松跳下。

谢溯雪半蹲在坑洞边上,左手不自觉抚上肩骨。

那处仍散发着苦涩药味,在白衣上洇出点点湿痕。

原本不曾被他在意的地方,渐渐漫出钻心刺骨的痛。

其实不会有人在意这些的。

这种程度的伤,凭他的自愈能力,无需擦药。

擦药可能还会好得更慢些。

人族的伤药,于魔而言,既无用也毫无意义,还有可能会加重伤况。

左手手指覆盖那被丝帛贯穿的地方,缓缓下按。

正欲擦去之时,谢溯雪动作一顿,擦拭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想起少女轻蹙的秀眉,他垂下长睫。

即是她喜欢,那便留着吧。

*

地下空荡无比,仿佛有一丁点动静都能被无限放大。

烛焰摇晃,卫阿宁小心护着手中蜡烛。

一灯如豆,驱散周遭浓稠黑暗,她惊讶发现。

这底下竟是一座巨大的画窟,通道曲折,道路两旁的墙壁上绘满彩画。

卫阿宁举目四眺,细细端详被照亮的地方。

墙壁上刻画着如思过楼内一般的壁画,色泽艳丽,图案多彩。

除却先前见过的神女献舞图外,还多了些天宫伎乐、万神殿、四飞天等画面。

只是这些颜色落在眼中,像是有生命力般,密密麻麻,延展成片。

内里似有活人脉搏,缓慢而有节奏地跳动。

卫阿宁感觉自己的眼睛看得不太舒服。

看久了,这些壁画就好像人为铺开的筋脉血管,有种令人毛骨悚然之感。

就好像她此刻已然进入未知活物的体内,荒诞怪异。

右眼皮狂跳,浑身寒毛竖起,卫阿宁不敢再继续靠近。

她想了想,随手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各自往墙上壁画和眼前的通道上扔去。

壁画被石头砸出一个小坑来,扬起些许粉尘。

而通道上的石头则是骨碌碌地往前滚去。

卫阿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察觉出周遭有什么动静。

没有机关,也没有暗坑。

看起来没什么危险。

这般想着,卫阿宁遂放下心来,朝上面喊道:“小谢师兄,可以下来了!”

身旁骤然罩下一片阴影,她颤了颤,瞧清那抹垂下的嫣红耳坠时又放下心来。

攥紧掌中照明的蜡烛,卫阿宁张嘴:“小谢师兄,你看看墙上的壁画。”

她转过身去看他,“这个壁画,看起来同我们先前见过的壁画不太一样。”

四周针落可闻,此刻唯余她的问话声格外明亮,徐徐往外扩散之余,又慢慢返回。

原本熟悉的声线经过传播后,失了几分真实感,仿佛黑暗中有另一个她在说话。

“师妹好奇这些作甚。”

谢溯雪静静盯着她,眸色温润至极,“我们不是要离开此处吗?”

火光摇晃,明暗交叠,他半张脸陷入阴影中,映得唇角惯常勾出的弧度愈发温柔。

卫阿宁黛眉微蹙。

握着蜡烛底座的手也不自觉攥紧,一颗心七上八落的,有些发怵。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应道:“要的,那我们走吧。”

说罢,便率先挪动脚步。

周遭寂静,唯余两人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清晰可辨。

通道幽暗寂静,除却那些血红壁画,再无旁的东西。

卫阿宁警惕前行。

走了许久,都没看见前头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