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3)

人华筝调教了许多年,大多是做事老练之辈,但女儿的婚事到底牵扯甚广,连作为吏部侍郎的夫君都寝食难安,惆怅不已,何况是这些下人了。

贴身伺候女儿的两位侍女,眼底一片青黑,脸色苍白,一看便知这两天没有睡好。

“夫人。”侍女恭敬的行礼,让出内间的房门。

“嗯。”华筝应了一声,视线朝内望了一眼,又收了回来,“大小姐可用过饭了?”

两个侍女面露难色。

自从赐婚圣旨到了府上,小姐便不曾用过饭了。

如此模样,华筝那还有不明白的,挥了挥手,“去厨房弄些可口开口的点心,一会儿送上来。”

“是。”两个侍女连忙预备去了,遇到再大的事,饭也得吃不是吗?

华筝推开了门,进了女儿的闺房。

房间只点了一根蜡烛,视线昏暗,华筝轻叹一口气,自己挑着烛火点了灯。

借着烛火,华筝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裴净鸢。

她此刻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眸子黯淡,这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华筝细细打量自己的女儿。

五官出尘淡雅,眉若新月裁云,眸似寒潭映雪,清逸不可方物。

她的女儿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相貌与气质并重,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孩子。

裴净鸢小时候就已经生的乖巧可人,她这当娘的在开心之余却又难免担忧。

官宦人家的女儿,又长得如此出色,左不过进入皇室侯门蹉跎一辈子,或者远嫁和亲,此生不得相见,这两者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但事情发展比她想象的好一些,靖南侯府这些年虽没落了不少,可家底殷实,靖南侯夫妇为人也正派,最重要的是萧怀迂心地善良,她女儿也喜欢,原以为是一件和谐美满的婚事。

可如今…

华筝牵起女儿的手,轻声道,“鸢儿,怎么不吃饭呢?”

闻言,裴净鸢灰暗的眸子轻轻颤了一下,缓缓的转动视线看向自己的母亲,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母亲,孩…。”

“你这孩子…”华筝皱眉,站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裴净鸢不忍母亲伤心,小口抿了一下,干涩的唇瓣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光泽。

华筝将茶杯放到一旁的矮桌子上,道,“鸢儿,后日就是你的大婚了,你…,你可怨母亲吗?”

虽是圣上赐婚,可到底也显示了他们这做父母的无能,圣上明显着作践女儿,可他们连说一句埋怨的话都不敢。

母亲的目光如此愧疚,裴净鸢心里像是心扎了般难受,她道,“母亲,孩儿不怨。”

华筝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官宦人家的女儿似乎天生就会做出对家族来说最有利的答案。

抗旨不遵,阖府上下近百口都会变成深深白骨。

她轻轻的抱了抱自己的女儿,眼眶泛红。

说,“鸢儿,我让人查过了,镇南侯的第五子并不像传言所说,最多只是平庸之辈,院子里也干净,你嫁过去也未必过得不好。”

传言…

传言靖南侯的第五子萧怀瑾幼时痴傻,五岁才能正常交流,而嫡子萧怀迂五岁已经能言诗了。

裴净鸢不是没见过萧怀瑾,尽知传言不可信,可他是怀迂的弟弟啊,是她的小叔子啊。

怎么能,怎么能成为她的夫君?

衣襟处渐渐被染湿,华筝拿出手帕替女儿拭去两行清泪,听她小声的哭泣着。

华筝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过了一刻,裴净鸢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

华筝道,“鸢儿,你和怀迂终究是有缘无份,今日哭也就罢了,对他的情谊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