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呢?快呸呸呸!”
阿峰:“呸呸呸!”
阿休满意地重新扭回头去,睁着眼睛往里看了一会,有些疑惑地说:“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很伤心。”
阿峰崇拜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他,没有流眼泪呢,”说完,她又苦恼起来,“说不通呀,疼也会流眼泪的,他不疼嘛?”
苏缪撑着胳膊,盯着满潜,思维随着床上人的呼吸漫无目的地扩散。
他现在并不像小孩子们说的那样伤心,只是有点迷茫。
就像身体飘在大海上,只能随波逐流地走,完全失去了一个确切的目标。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十分不适应的体验。
苏缪安静地将手搭在满潜的手上,试图感受那手腕下的血流。两个人的体温渐渐交融在一起,即使是这种时候,也是苏缪的手更凉一点。
所以满潜的热流涌向了苏缪。
第77章 第 77 章 我就是见不得你为别人难……
门外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嘈杂, 似乎是阿峰和什么人吵起来了,苏缪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仰起头。
他盯着满潜的心电监护仪看了半晌, 随后直起腰,像过去无数次从会议室起身那样, 平和而安静地说:“请等我一下。”
无人应声,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许淞临不知道面前这是哪里来的小孩, 看着他的时候像两条凶神恶煞的小恶犬。他并不想在这里和无关紧要的人起冲突, 扶了扶眼镜, 无奈地说:“小朋友, 文明一点好不好?全医院的病人都要被你的大嗓门吵醒了,小心警察叔叔来抓你。”
阿峰警惕地盯着他的手腕,虽然不认识那上面昂贵的手表牌子, 但小动物般的本能让他嗅到了这人身上和那些坏贵族一样的危险气息。
他说:“这里不让别人进。”
许淞临笑眯眯地说:“如果我一定要进呢?”
阿休毕竟更大一点, 见的世面多了, 把阿峰护在身后,尽量冷静地说:“先生, 这里是联邦第一公共医院, 不是您自家开的私人诊所。想要随意闯入病人的房间, 要么您得拿出护士证, 要么, 您是屋内病人的亲属,否则免谈。”
她这犀利刻薄的嘴巴让许淞临察觉到了一点熟悉感,他挑了挑眉。
房门打开, 苏缪出现在门后,抬眼道:“什么事?”
“来看看你,”许淞临做出关切的表情, “怎么回事,才几天不见,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扶起苏缪布满淤青与割伤的手,眼底的光闪了闪:“疼不疼?”
苏缪没说话,摆摆手,示意他换地方聊。离开前,他随手摸了下阿峰的头,给他和阿休一人塞了一颗小橘子吃:“去玩吧。”
许淞临暗自观察着他们,听到苏缪说:“学校怎么样了?”
医院的人不是很多,走廊里静悄悄的,廊灯没有尽头似的延伸,许淞临道:“下一届新生已经基本定了,还是照旧从各州挑选,只不过最近几年时局动荡,贵族孩子的比例小了一点。至于老生,一个都没走,大概要等到……”
他刻意卖了个关子,等着看苏缪的反应,可苏缪心思似乎始终不在这里,沉默地注视着前方。
许淞临自讨了个没趣,闭上嘴。
“除我以外,F4……哦,现在也没有这个叫法了。其他人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给自己搭了个台阶,脸上噙着意义不明的笑,“阎旻煜刚刚才解除禁足,根本不敢过来找你,现在暂时不作妖了。至于骆殷……他自顾不暇,联姻对他来说跟催命符似的,同样作为被家族所累的人,我很庆幸至少我家里没有那样急着嫁儿子的长辈。”
雪白灯